“见,让媛姐姐稍候。”
“是。”阿绿吩咐奴婢去大厅伺候姬媛,自己伺候丹夏更衣。自从被北夜灏禁足,丹夏几乎从早到晚,只穿着件中衣在寝室乱晃,直到被阿绿扶着走出房门,午后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丹夏才长长吐出一口气。
不管如何,这次与北夜灏对峙,最终,北夜灏退了一步。他再次给了她些许自由,没有把她永远关在寝室里,其实她与他都清楚,这就像一场战争。敌退,我进。敌进,我躲。与战场不同的是,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没有谁胜谁,只有谁的心更硬,谁的情更冷。显然,这一局。丹夏小胜。
她不能对北夜灏屈服。不能当她诸多女人中的一个,如果那样,她便像朵渐渐枯萎的花,早晚有一天,会死在这个诺大的牢笼中。可她也没有能力强行挣脱,便只能这样。用冷漠应对他。
他从初时的怒意,到后来的沉默,再到昨夜,他抱着她。温柔的告诉她……她不能死,她如果敢死,他便挥兵而下,一举踏平无双。那个男人啊,连威胁的话语也可以说的那般温柔旖旎,动人心魄,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会以为那样温柔的表情下,吐露的该是何等甜言呢。那时,丹夏没应。
男人也没有强迫她答应。只是第二天!一!本!读!纾他便撤去了她门外的侍卫?
想起北夜灏,丹夏平静的心房再次紧缩,她强行压下这种不舒服的感觉,仰起头,一步步,踏进大厅。大厅是,一个蓝衣女子一脸焦急的望向门外,见到丹夏,她脸色一喜。登时起身,迎向丹夏。
“妹妹。”与丹夏相比,姬媛的长相只能算清秀,不算高的个子,身材有些平板。唯一可以与丹夏相较的便是那身玉般的肌肤了。见到丹夏终于出现,她似乎很高兴。小跑了几步,待行到丹夏身旁,小脸红意盈盈,倒显得有几分动人。
“媛姐姐,许久不见。你还好吗?”任由姬媛握上自己的手,感觉到姬媛手间的颤抖,丹夏没有抽回,而是任她握着,两人一同向坐位走去。落坐后,姬缓依旧没有松开丹夏,而是上下打量着丹夏,看着看着,她呜咽一声,竟然小声哭起来。
“妹妹……我听锦王殿下说。你受了很多苦。灏王……灏王他待你不好,不仅污蔑你大婚前失节,甚至还故意把你推到风口lang尖,让世人唾骂你。他如果心中有你,便不会这样伤你。
妹妹,姐姐虽然没有妹妹这般姿色,可锦王待姐姐却是情深意切。他知道妹妹这般处境后,便开口相邀。
妹妹,你收拾一番,与姐姐回锦王府。到了锦王府,便再没有人敢欺负你了。”姬媛哽咽着终于将意思表述完成。
随着姬媛话语出口,丹夏眉头微微蹙起。北夜锦对姬媛‘情深意切’?丹夏深表怀疑。犹记得在苑皇宫。那个长的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满嘴的美人如花去求娶她。
可转眼间,便露出他奸邪的一面。在苑国御花园,他便以姬媛之名,想将她据为己有。随后更是为了利益将她‘让’给北夜涵,这样的男人,会对姬媛这样一个清秀佳人情深意切。
也只有姬媛这种养在深闺,不识人间险恶的娇小姐会信。而她,是一丝也不信的。
很明显,北夜锦想打她的主意,便鼓动姬媛前来游说。“姐姐,接妹妹过去,是姐姐的意思,还是锦王殿下的意思?”见姬媛终于止了泪,丹夏柔声问道。
姬媛听到丹夏如此问,疑惑的抬起头来,似乎不明白丹夏为何有此一问,但她还是柔声开口回道:“是锦王殿下,妹妹别误会,王爷是个正人君子,实是因为见到姐姐以泪洗面,才有此提议。他全是为了姐姐……”姬媛见丹夏似乎有些踌躇,赶快出声替北夜锦游说。丹夏笑了笑。
虽然没亲眼见到,可北夜锦那些小把戏她己猜得八九不离十,定是姬媛‘不小心’听到她唯一的妹妹被困灏王府,而且灏王殿下对其还诸多欺凌。于是善良单纯的姬媛便忍不住在北夜锦面前抹了泪,于是,顺理成章的,北夜锦出口相邀。
想到这里,丹夏的笑容加深。在姬媛期盼的眼神中,缓缓摇摇头。
姬媛诧异,在她的印象中,这个自幼被父皇疼爱的妹妹生性跋扈,确是被父皇宠得无法无天,可在苑皇宫最后一次见到她时,她发觉,这个妹妹似乎不一样了,她那外放的气场收敛了很多,那让人见之生厌的跋扈似乎也随之渐渐消弭。那之后,她再未见过她。她以为在苑宫被破之日。
被世人唾弃为卖国判亲的她定无颜见离国诸人,如果是她甚至会羞愧自尽以赎其罪。可丹夏没有,她竟然随北夜灏来到离都。
如果是亡国之前的姬媛,一定不耻丹夏这样的所做所为,更不会同情可怜她,可自从她被北夜锦救起。更是被他珍若珠宝,她突然发现。做为女人,丹夏的所做所为是值得原谅的,如果换成是她,也会陪在北夜锦身边,哪怕为此受世人唾弃。
这样一想,她便有些同情丹夏了,在姬媛心里,定是丹夏迷恋离国灏王,因为心中有情,才甘愿委身敌国皇子。就像她……可与她不同的是,北夜锦是真心待她,她亦心甘陪在他身边,哪怕没名没份。
可丹夏呢?
却被北夜灏这样欺负,做为姐妹,姬媛觉得她应该帮丹夏,这也是一种另类优越感吧,在苑皇宫,她寂寂无名,丹夏是耀眼的所在。在这里,她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