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儿又拉着扬帆,细细的挑拣了许多核桃、板栗和花生,煮的煮,炒的炒,装满了好几个大布袋。穿云跑去山上,砍了好多竹子,领着十几个侍卫,赶制了上千支的竹箭,还有十来个可以三连发都是强弩。
沈捷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没错,你这小子,醒目得很,还是很有前途的!”
“那不就得了!”杏儿欢快的打了一个响指,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你父亲是我的大师兄,按照辈分,我就是你的师姑了!叫姑姑,正合适呢!我既然是姑姑,就算你比我大,在我的眼里,你也是小辈!嘿嘿!”
自从沈家、柴家被流放,整个篱县就被窦家的人接手了。本着“狡兔三窟”、“有备无患”的原则,从那个时候开始,来这里做县令的窦子天,就在这个山嘎达里,慢慢的兴起了这个小山村。
“是,主公!这两人的命,就交给我们了!这一次,一定不会让他们逃脱!”几十个齐刷刷的声音,朗声应和。
沈捷就瞪了儿子一眼:“你以为有你外公三人就够了么?靠山屯的乡亲们有难,能袖手旁观么?你的任务很重大呢!等为父走了,你就去找柴达舅舅,将村里的年轻人召集起来,成立一个护村队,就跟你母亲小的时候那样!你舅舅有经验,不如就把护村队的事情交给你舅舅负责,你对这一带不熟悉,重点守护好陶然居就行了!”
穿云眨了眨眼睛:“这么说,是西北的人咯?”
“听阿娘的话,留下来,不要让阿娘伤心难过!”杏儿一口回绝。
“叫姑姑呗!”海风脱口而出,一说完,马上就后悔了。其实,他刚刚叫杏儿“公主”,就是不想她用辈分来压他。
这个小山村有五十几户人家,三百多口人,全都是窦子天的手下,山村里的人以逃荒人的名义在这里安家落户。十多年过去了,这些人跟附近村落的人都有来往,甚至还联姻,看上去跟普通百姓没有什么区别。除了这个小山村,在几十里外的深山里,还有两好几个类似的小山村,村里的人也都是他的心腹手下。
关于沐清风和桃儿的问题,她还没有跟沈捷深入的谈过,沈捷能有这样的觉悟,她很高兴,也总算放心了!
沈捷皱眉:“我也不知道啊,这家伙竟然这么的没有分寸,不看憎面看佛面嘛!杏儿的大姐以前确实有些不像话,但是她的本质还是好的,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毒妇,没有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实在没有理由,要那样羞辱伤害桃儿,以他和我们的关系,大不了就摊开了说,让桃儿跟他和离嘛!宠丫头灭正妻,实在没法谅解!”
上次回京城,天寒地冻,大雪纷飞,他就跟杏儿商议将两个老人家留了下来。那个安公公不愿意,被沈捷怒目一瞪,就被吓得住嘴了。柴勇听从柴曜的吩咐,回去桦树村的时候,就把老人家带回去,安置在杏儿预先置办的一个宅子里。
五天以后,杏儿处理好了手头的事情,对父母儿女和桃儿叮嘱了又叮嘱,这才依依不舍的踏上了旅途。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很不安,仿佛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似的。
一番话,把沈捷心里没有说的话,全都给压了下去。他很心疼杏儿,不舍得她劳累奔波。杏儿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见他满脸心疼,欲言又止,就开解道:“行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好得很呢!都在东北那冻死人的地方带过十多年了,多冷的天气没有见过?这边即便是下雪,跟东北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没啥了不起的!”
没有天理了!就大了仅仅两岁,就得叫她姑姑?
燕无双很担心的道:“那个沐清风到底怎么啦?才分别两年多,就变成这样了?桃儿是谁?他居然敢这样欺负!纳妾收通房也就罢了,宠丫鬟灭正妻,那可就没法原谅了!”
杏儿和沈捷路过无双山庄,自然也是要去歇歇脚,住上一夜。缓解缓解旅途的疲劳,并叙叙话,分析一下目前的处境,商讨一下未来的计划。
除掉了这两个人,以新皇安世昌的才智和人脉势力,根本就不足为虑。朝中,还有不少自己人隐藏得很深,一旦启用,那就是难以估量的力量。到时候,看那安世昌有什么本事稳坐皇帝的宝座?
说完,看着海风那无奈的样子,她忍不住哼起了欢快的儿歌。海风只好举手投降,遇上这样只大了几岁的师姑,他有什么话好说呢?怪只怪,爷爷老人家,为啥要收她为徒呢?叫父亲收她为徒,这不正好么?如今可好,瞧这辈分乱的,初一都二十多岁了,居然要喊她一声“姑婆”!
送走了沈翰和桔梗,接下来,众人都不禁有点头疼。
跟杏儿、沈捷和弟弟柴亮商议了一下,又征得家人同意,柴亮就欣然受命,出任了篱县的父母官。上任,刚好满了一个月,在杏儿、沈捷、柴曜等人的大力支持下,也做出了一点骄人的成绩。
沈捷无奈的点点头,也知道形势比人强,杏儿不回趟京城探望皇后,实在是不妥当。日后,皇宫跟杏儿之间,必然会心生嫌隙。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办法。
沈旷要随行,杏儿坚决不允:“不要,你就留在家里,看护好弟弟妹妹,帮阿娘照顾好外公外婆!”外面天寒地冻,路上又有潜在的危机,她得有多狠心,多愚蠢,才会允许儿子随行?
安世昌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要留住柴家的人,希望柴家的人不要去东北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