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以来,每次给搏击、长空喂食,沈旷和沈阔都会自己动手削肉片,并亲自喂食。正因为如此,搏击和长空才会跟兄弟俩那么的亲近,把他们视为最重要的人。
搏击和长空,就是那两只金雕的名字,也是一对金雕兄弟。金雕只听沈旷、沈阔的话,在兄弟俩不在的情况下,也会听沈捷和杏儿的话。至于其他的人,搏击长空基本上不理睬,沈旷沈阔在场的情况下,得到两人的允许或者默认,它们还会给来往一点面子。
所以,想要“拐走”或者毒害搏击长空,基本上就是痴心妄想。
吃过晚饭,散步回来,一家人坐在葡萄架下喝茶聊天。柴曜拿出一个蜡封的竹筒:“这是我和你外婆一起写个你爹娘的,记得一定要让搏击长空带上。”
沈旷自然满口应承。
安静的眼里就有了点点泪光:“你爹娘和阔儿萱儿在东北,一定吃了好多的苦头,流放的路上就不容易了,千里迢迢的去了那苦寒之地。”
沈旷连忙劝慰:“外婆,您不用太担心了,爹爹和娘亲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苦难过去,就会有大的福气,外公外婆都不必太担心了!”
这不过是劝慰老人家的话儿,其实在沈旷的心里,如同压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当年,一家人为了掩护他安然离去,放弃了逃亡的机会。就那样平静的呆在侯府,静待禁卫军抄家,并被驱赶上了屈辱又艰苦的流放之路。
柴曜又叹道:“幸好,你爹娘确实是有大智慧的,竟然奇迹般的救下了你小舅舅跟淳王。只是,你堂舅舅柴勇他们,依然下落不明,也不知道被流放去了什么地方。”
提起这个,沈旷默默无语。
他才十一岁,外面的世界那么乱,那么危险,他能干啥呢?什么想头也不能有,勤快的学文习武,帮助照顾外公外婆,那就是他目前的正经事了!
母亲说的好,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能为力的事情,就不要去想。帮人,也要力所能及的去帮,千万不要莽撞。豁出性命去帮人,这种行为,不可取!
一家人正闲聊得起劲,安静的贴身侍卫云雀来报:“主子,那老太太又闹腾了,把老爷子都给气得晕了过去!”
“什么?又起幺蛾子了?她还有完没完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一向孝顺的柴曜听了,也没有好脾气,心里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
众人就去了老太太住的院落,那是一处独立又偏僻的院落,沈旷作为渔晚山庄的少主,本着“远离祸害,安静生活”的目的,将老太太单独安置在山庄东南角的宁园。
宁园,也是在老太太住进去之后,才新起的名字。顾名思义,是希望她可以安分一点,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宁静安详的过日子。
远远的,就听到了砸东西的声音。
“娘,你到底想要干啥?!”柴曜气得心肝肺都疼了,心口的怒火腾腾升起。
“我要干啥?我没想要干啥,我就想要出去!”姜氏怒瞪着柴曜,恨不得扬手打他一个耳光,恶狠狠的道:“整天被关在这山庄里,连赶集都不给去,简直就跟坐牢似的!我不干,我要出去,我每天都要出去!我要去赶集,我要去县城!”
柴亮实在看不过去了:“阿娘,这山庄够大的了,比一个靠山屯还要大!你如今住的院落,都将近有三亩大了,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你想要散心,地方也够大了!再说了,心情郁闷的话,还可以去爬山,那后山都上百亩,够你走动的了!”
这山庄的范围,前前后后,有上千亩呢。只是不让去赶集,不让随意跟外人接触而已,山庄住着二十几户人家,有老有少,老太太想要找人聊天,也有的是人。哪里就跟她说的那般,是坐牢呢?
在靠山屯的时候,她一年里也就去两三次镇上赶集,还有就是去娘家走走亲戚,其他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离开过靠山屯。特别是最近几年,她连娘家的人也得罪了,在靠山屯也没有几个人愿意亲近她了。说来,在渔晚山庄的日子,其实比在靠山屯还要舒坦呢!
她这样做,完全就是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见不得儿子一家过安静的日子。她也不想一想,如今的日子,算是好的么?杏儿一家,还有柴勇他们,都在外面受苦受难呢!
沈旷也忍不住皱眉:“老太太,你就消停一点吧!父亲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都在那苦寒之地受苦呢!”
“啥?柴杏儿那个贱*丫头,如今竟然在苦寒之地受苦?哈哈!报应啊报应!当初,她害得我的大儿子全家送了性命,四儿子一家被流放去了西北做苦力!如今,老天爷有眼啊,现世报啊!哈哈哈!”
姜氏嬉笑怒骂,手舞足蹈,竟然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啪”地一声巨响,沈旷摔碎一个杯子。
“好大的胆子,不要脸的东西!既然视我的母亲为仇人,辱骂我的母亲为贱丫头,那么有种的话,就甭住在山庄里!立刻,就给我滚出去!来的时候,你什么都没有带,走的时候,也一根布丝也甭想带走!”
沈旷怒发冲冠,用手指着姜氏,毫不客气的怒喝。
姜氏呆了呆,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刻,傻愣了一会儿,就又骄横的骂道:“你个不孝的东西,我可是长辈,你这样对我,小心天打雷劈!”
姜氏深信:不孝顺的人,会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