篱州的百姓夹道欢迎,强烈的震撼了他的心房,让他再一次的见识到,他的妻子杏儿在世人的心中,到底有着多大的能量!
得人心者得天下!
这个至理名言,当可传颂万年!
黎明百姓、大小官员沿路迎送,但是却没有阻塞官道,都很自觉的只是站在道路的两边,中间留出了可以供两辆马车行走的空隙。所以,在有城镇和村庄的路段,杏儿一行的行程虽然缓慢,却也还是很通畅
的。
不过,原本只有一天的行程,却不得不分成两天来走。当落日的余晖洒满大地的时候,不得不催马奔行了一阵,来到田香商号旗下的一个农庄住宿。
这个农庄在芦花河畔,就叫芦花河农庄,离篱县的县城,仅仅只有一个时辰的车程。而农庄的大管事,正是杏儿的小姨,也就是木兰,蒲木兰。
一年前,木兰因为勤恳本分,能力突出,被杏儿调离了梨树屯的农庄,来到了芦花河农庄。她的夫君和爹娘,也随同前往。芦花河农庄,是田香商号在篱州地区的第三大的农庄,占地上千亩。
木兰作为这里的总管事,月钱多达三十两,比知府大人司徒长风还要多十两。木兰自己没有多想,真心的觉得,这是杏儿对她的厚爱和关照。如果单单靠她自己的话,这个总管事的位置,绝对轮不到她来做。哪怕是再奋斗十年,也没有可能!
因为,田香商号旗下有既勤恳又有才干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之所以能坐上这个位置,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杏儿想要提拔她,栽培她!
木兰懂得感恩,也很有自知之明,她的夫君也是忠厚明理之人,来到这里之后没有半点骄横霸道的习气。然而,木兰的母亲,就不是这样想了!她一直都觉得,长公主安静欠了她的,安然郡主柴杏儿更是拿她的女儿木兰当牛做马的使唤,都是黑了良心的东西!
州百烈撼小。杏儿一行到达芦花湾农庄的时候,木兰早已得到消息,带领着农庄上下,在农庄门口的广场上列队迎接,热烈欢迎郡主兼东家的到来。
木兰跟员工们,都满心的喜悦和兴奋,笑脸相迎。
然而,却偏偏有那么一颗老鼠屎,总爱搅乱一锅汤。就在杏儿下马车之际,木兰笑盈盈的迎上前去,正要跟杏儿行礼问安。冷不防,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哎哟,好大的架子,见到外祖母也不知道赶紧来行礼问安,反而要做长辈的给她见礼。这是哪里的规矩,我如果告到衙门,都够判一个不孝之罪了!”
尖锐刻薄的声音,非常突兀的闯入众人的耳际。
顿时,周围安静得可怕,众人连呼吸都不敢用力了。目光不约而同的追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眼珠子几乎掉了一地。
是谁,究竟是谁,居然敢当众辱没安然郡主?!
“啊,木兰,那不是你娘么?”有认识的人,就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木兰的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气得嘴唇都发抖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杏儿定睛一看,没错,来者正是木兰的阿娘,蒲大娘!那个曾经有恩与长公主的老太太,也曾经放纵她的儿子媳妇欺负侮辱长公主之人,亦是曾经企图挑拨、离间长公主母女六人感情的老婆子!
“放肆!何人在此喧哗?本郡主的外祖母,如今正在京城的慈宁宫,敢于大言不惭的睃是本郡主的外祖母,莫非嫌活得太久了?!”杏儿眸光一冷,面色一沉,眉宇间风云凝聚,一股无形威势升起,寒气扑面而来。
在场众人都不禁吓了一跳,尤其是木兰,脸色煞白如纸。她“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磕头请罪:“郡主息怒,草民的母亲得了失心疯,胡言乱语,还请郡主饶恕她一次!”
蒲大娘却没有多少惊恐,表现得比农庄的其他人还要淡定,仿佛刚才冒犯太后娘娘的那个人,压根就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似的。
她的心里,对长公主也好,对杏儿也罢,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总觉得杏儿母女六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自己住奢华的宫殿,每天喝燕窝吃人参,却没有给她多少好处。在她看来,简直就是天理难容,是天打雷劈的不孝的罪人!
她的眼神仿佛带着钩子,直直的看着杏儿,大言不惭的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只知道一个事实,你的阿娘长公主,是从我蒲家嫁出去的!她十岁那年,是被我给救下的,在我家生活了整整五年!我就是你的外祖母,这个没法抹掉的事实,任你如果否认,也无济于事!谁也不能否认,我无比的有资格,做你柴杏儿的外祖母?!”
这话,可就说得有点愚蠢了!
如果杏儿嫡亲的外祖母,并不是太后娘娘,如果长公主在蒲家的日子里,蒲大娘和她的家人真心实意的把长公主当家人来对待,如果蒲大娘的儿子没有觊觎并羞辱过长公主的话,那么今时今日说这一番话,还是有一点道理的!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蒲家的人加在长公主身上的耻辱,还有伤痛,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可以抹杀的。长公主心地善良,杏儿姐弟五人知恩图报,否则的话,蒲家或许早就被圣上给灭了!
有的时候,恩情和耻辱,是不能相抵的!但凡长公主或许杏儿几个的心狠一点,蒲家的人早就大难临头了!轻则坐牢流放,重则杀头。木兰哪里还有机会,当什么大管事,木兰的大哥也休想当什么县令!
其实,依杏儿的脾气,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