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尉迟长运出了京城,一路上快马加鞭,以急行军的速度赶往西北。就生怕圣上反悔,将他滞留在京城。
一路上,安舞蝶又哭又闹,脏话恶毒的话,从城门口一直骂到了一百里以外的那个小镇。并且,企图逃跑三次。
尉迟长运对她可没有什么好脾气,在进入小镇之前,耐心用尽,就直接下令:“把她的穴位给点了,让她陷入昏睡!”今晚,大家得在小镇投宿,如果任由她胡乱叫骂,安西侯府的脸面都要被她给丢尽了!
就有个武婢躬身应“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了安舞蝶的马车之前,刚掀开车帘,安舞蝶劈头就给了她一个耳光:“下作的贱婢,本公主的车帘,也是你可以掀的?!”
武婢也不还嘴,右手猛然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她的昏睡穴给点了。安舞蝶一路上,几乎都是在昏迷之中度过的。只是在该让她吃饭或者上茅房的时候,尉迟长运才会让她暂时醒来,而往往这个时候,都是在空旷荒凉的野地里。
安舞蝶第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正好是在烈日当空之时,又是在茫茫的的山野,方圆十里都不可能有人。她一恢复说话和行动的能力,就破口大骂:“尉迟长运,你个天杀的短命鬼!居然敢对本公主如此不敬,本公主要禀告父皇,将尉迟家族抄家灭族!”
张狂恶毒的话儿,一串又一串的,从她殷红的嘴巴里吐了出来。声音很大,震得林中山鸡野兔,都受惊了一般的窜入了草丛之中。停在树梢歇息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呼啦啦的飞走了。
尉迟长运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可怕。
安舞蝶的丫鬟婆子,顿时都吓坏了,连忙吩咐去劝说:“夫人,这些话可不敢说,得对侯爷恭敬一点!”她们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安西侯可不好惹,自家主子再不收敛一点的话,最后是要吃大亏的!
安舞蝶却压根不买账:“滚开!你们到底是谁的丫鬟婆子?吃里爬外的贱东西,等本公主到了西北,就先处理了你们几个!”
丫鬟婆子们怔愣住了,不知所措,心里也有了寒意。跟了主子十几年,以前打打骂骂也就罢了,如今她都不是公主了,下人们都不愿意跟随她来西北。还是她们几个心疼主子,主动请求跟随的。可是,就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情,就说要处理了她们?!
尉迟长运冷哼一声:“公主?狗屁!如今,你就是一个庶民,你当自己还是什么金枝玉叶?这几个丫鬟婆子,你也没有权利生杀予夺!安西侯府,可不是你的那个公主府,家仆们可以任你打杀!”
语气甚是犀利,没有半点温度。一时之间,安舞蝶被震慑住了。等她回过神来,想要开口斥骂,尉迟长运早已转身走开,隐入了浓密的树丛之中,打猎散心去了。
安舞蝶在心里恶狠狠的骂道:“下作的东西,等本公主到了西北,就以当家主母的身份,将你尉迟家的老老少少,给狠狠的修理一番!不将你们整得哭爹叫娘,本公主就不姓安了!”
闲话少说,长途跋涉了一个月之后,终于到达了西北。进城之前,安舞蝶获得了解放,被允许自由活动。
安西侯的长随铁柱有点担心:“侯爷,这个女人不靠谱,如果给她自由,小的有点担心她会搞风搞雨,丢了侯府的脸面。”
尉迟长运摆摆手,毫不在意的笑道:“无妨!如果她发疯的话,丢的脸面可不是安西侯府的,而是圣上跟皇后的!无论如何,她也是圣上嫡亲的女儿,是皇后嫡亲的女儿!”
她表现得越疯狂,他就越高兴,她越丢皇家的脸面,皇后就越不被圣上待见!皇后失势了,安然郡主和沈捷的日子就会越好过,连带着圣上也将对安舞蝶采取漠视的态度。只有安舞蝶彻底失去圣心了,那么总有一天,他相爱有希望可以摆脱这颗毒瘤。
话音未落,果不其然,安舞蝶没有让他失望。
进了城,来到热闹的大街上,安舞蝶就嚷嚷道:“停车,快快停车!本公主肚子饿了,要下去吃饭!”
没有尉迟长运的吩咐,车夫不敢停车,马车依然缓缓前行。安舞蝶怒了,暴虐骄横的本性一下就显露无疑,她一把抢过车夫的马鞭,一脚就将他踢下去,自己亲自吆喝着,把马车停在了当街。一个跳跃,就下了马车,直奔右前方的“香满楼西北总店”而去。
一边走,一边哈哈大笑:“香满楼啊?哈哈!本公主除了是公主,还是安西侯夫人,在西北这个荒凉之地,本公主可就是最大的那个了!柴杏儿啊,本公主要让这酒楼开不下去,以报夺夫之恨!”
尉迟长运正要跟上去,听了这话,脸色顿时黑如锅底,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心里暗暗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明明是个庶人了,却依然以公主自居!而且,沈捷哪里又是她的丈夫了?哼!还夺夫之恨!
我呸!可真是不要脸啊,那脸皮之厚,都赶上城墙了!不!简直比城墙还要厚!
他的脚步就停了下来,没有跟上去,淡淡的笑着,用眼神示意几个负责安舞蝶安全保卫工作的侍卫:“跟紧一点,不要让她有生命危险,其余的你们见机行事!”
在侍卫们的应和声中,他已经仪态翩然的上了坐骑旋风,绝尘而去。十个黑甲卫,十匹骏马,紧紧相随,吸引了无数双惊喜仰慕的目光。
“侯爷回来了!”就有人兴奋的大喊。
又有人惊讶的道:“可是,新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