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见大老爷的脸色发青,心中冷冷一笑,继续说道:“妾身盘问再三,三老爷都赌咒发誓了,妾身就也有了些许怀疑。夫君你想,三老爷和五姨娘并不熟知,更和五姑娘没什么往来,根本不会去冤枉她们。”
大老爷磨了磨牙,“过了这么多年,他现在又怎么想起来说了!”
“妾身也纳闷呢。”大夫人几不可见地转了转眼珠,“三老爷说自己只是见到五姨娘和别人偷情,也不确定五姑娘是否真的是野种,他也要为了顾及咱们家的名声和老爷您的脸面,结果最近他发现五姑娘长得越来越不像老爷,而且对咱们家还有异心,上次虽然说是二姨娘给老夫人下药,可是毒害三姨娘的可没找出来凶手呢,最有可能的就是五姑娘了,说不定她早就知道此事,才有恃无恐地想把咱们家给毁了。”
大夫人眼底露出阴毒,“夫君,这件事不管是不是真的,三老爷那张嘴您却是知道的,若是传出去,对咱们的名声可不好,尤其是四姑娘还要嫁到高门去,若是被夫家知道咱们养了这么个野种,她可是无法抬起头做人呐。”
她说了一大堆,大老爷的脸越发阴沉,提起当年的事,他到是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五姨娘那样如仙女一样的女子,对自己虽然顺从,却能感觉到她的心并不是一心挂在自己身上,莫非真的如老三所说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他猛地站起来,“那个贱人!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大夫人冷冷地看着大老爷脸上的表情,这就是他的夫君,从几年前他对五姨娘的死并不伤心,接着又把刘姨娘接回府,也没有多加宠爱,她就看明白了,这个男人只不过是图个新鲜,反正不过是一些以色事人的烂货,总是无法能撼动自己的地位的。
“夫君,这事……您看该怎么办?”
大老爷连椅子还没坐热,又烦躁地站起来,“既然不是我的女儿,还留着做什么!难道还留着她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不成!”
他说完就往外走,疾走了两步根本没注意到大夫人在身后阴毒一笑,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猛地回头,“还有那个贱人……”
大夫人茫然地问:“哪个贱人?”
“白佩蓉!当年她死之后是你埋的?我不管她的墓在哪?都给我找出来,掘了鞭尸!”
大夫人忙低下头,“是,夫君。”
大老爷哼了声,“你做事我放心,只是就算铲除五姑娘也不能让她是野种的事传的满城风雨,就算是做也要做得隐秘一点,知道吗?”
大老爷一走,福妈妈忙进来夫妻地上的大夫人,“夫人,大老爷是什么意思?想杀了五姑娘,又不想让外人知道?”
大夫人拿着帕子淡漠地擦了擦眼角,“他是为了顾及自己的名声。”
福妈妈道:“可是如此怕是四姑娘不会同意,她是想让李朝朝身败名裂。”
“那也没办法,此时必须先告知大老爷,不然他最后一个知道,又要置喙我的不是。”大夫人把手里的帕子一扔,“放心,四姑娘那边我去说,你只去告诉三老爷,让他最近别到处嚷嚷,过几天我就把五姑娘送到他的床上去!不会让他白白配合我一把的。”
福妈妈一想也乐了,醒来把李朝朝送到三老爷的床上,四姑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到时候三老爷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过说起来三老爷也当真是个老色鬼,当初没得到五姨娘白佩蓉,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她的女儿还念念不忘,甚至不在乎李朝朝可是他的亲亲侄女,当真是色胆包天,不在乎常伦礼教。
她心里啐了口,大夫人在旁边冷冷道:“我就知道大老爷是不念旧情的人,是白佩蓉的女儿又怎么样,现在连她自己的坟墓都要被掘了鞭尸呢!”
大夫人站起来,懒懒地斜靠在软榻上,“这事你就去做吧,解决了李朝朝的事,那外院的贱人,也决不让她好过。”
夜已深,双竹馆内却烛火通明,所有丫鬟都严正以待,等着她们的主子吩咐。
何妈妈一脸肃然地走进来,“姑娘,如您所料,福妈妈带着人出园子了。”
“就让她们去吧。”李朝朝冷笑,“总归是徒劳无功。”
“没想到大老爷竟是这么心狠的人!”何妈妈气得都哭了,她听到春丽来送信的时候,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以为三老爷胡说几句,不过是没影子的事,大老爷念及旧情又怎么会相信,可是他却……却要把五姨娘的尸体挖出来鞭打,太令人心寒了!
她哽咽着抹了把眼角,“好在姑娘一早就把五姨娘的坟墓迁走了。”
“我自然会好好供养着她的灵位,李家人想动她的坏脑筋,也不看看她们够不够资格。”
福妈妈咬紧了牙根,“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其他几个婢女一起同声,“请姑娘吩咐,定不轻饶她们!”
李朝朝站起来走到床边,看到春嫂似乎站在外面有话要说,一脸森然道:“这点把戏还不足以伤我一分。”
连续几日,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双竹馆的大门很快打开,又迅速地关上,好像根本没有人出去一样。
冬月陪着李朝朝去了艳骨坊,到了后巷,被人领进三层小楼,有人从里面打开门,她则尽责地守在门口。
李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