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府的朝华楼内不见半点火烛,只借着那点朦胧的月光,哪怕没有进屋去看,只是听了那么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人脸红心跳,带着那点旖旎思绪想入非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声音渐渐声音小了,男人终于坚持不住,叹了声后便没了声音。
“世子……你还好吗?”
李曼曼推了推男人,发现他似乎是累晕过去了,不由低低一笑,她以李朝朝的名义约了蓝翎羽到绣楼里一聚,在心里本有有两种打算,若是蓝翎羽发现自己不是李朝朝,她就把身上的媚香洒在他的身上,就会如一头野兽一样让他疯狂,可是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还顺利,还没等她用此计,蓝翎羽就已经按耐不住偷会的兴奋扑了过来,她哪里会拒绝这个男人,两个人很快撕烂了彼此的衣裳,在这一方没人的天地里翱翔着飞上了天,实在尽兴!
她抬起手抚了抚男人的脸颊,蓝翎羽方才肯定是卖了力气,不然怎么会这么累,不过一想到他以为自己是李朝朝那个贱人,李曼曼就不由眯了眯阴毒的眼睛,等一下有人找来看到他们现在这个样子,任这个男人说破了嘴也无法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
饶是蓝世子对李朝朝有什么心思都没用了,她一定会让他们彼此断了念想!
李曼曼冷哼一声,想趁着事先安排好的“捉奸”的人还没来时,再看看蓝翎羽那张魅惑的脸,说起来蓝翎羽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男子,即使他没有那般家事,冲着他的温文尔雅,他的皮囊,都叫她的心直痒痒,更别说他方才那般了得的“功夫”了。
她轻轻一笑,伸出手指拨开蓝翎羽散落的头发,一点点攀爬上他的脸,李曼曼觉得手感还有些肉,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骨感有棱角,她心中有些诧异,忍不住抬头看去,忽然倒抽了一口两期,猛地张大了眼睛,条件反射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自己也随之滚在地上,整个人都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她所有的不解、愤怒,耻辱全部回到自己的脑海里,只余下一行字:怎么会是蓝滕安!
她想尖叫,放声地尖叫,可是又怕吵醒这个无耻的男人。
怎么会是他!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约的是蓝翎羽啊!是谁做的手脚?
李朝朝?还是蓝翎羽?
不管是谁,都令此时的李曼曼恨不得立即杀了他们,她疯狂地搓揉自己发麻的头皮,忍下所有尖叫,暴力,嗜血的冲动,哪怕是眼前玷污自己的蓝滕安,她也想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吸干他的血才能以解心头只恨。
李家四个姐妹中,初娘子最温婉得体有大将风范,说李朝朝像她,倒不如说她俩在处事上不惊不恐有极高的相似度,可是李朝朝最厉害的还有个狠,悍,毒,不只是重生这一世,包括上一辈子的她亦是如此,她杀过人,甚至最后连她腹中的孩子也肯杀去,狠心地不让她来到这个世上受苦,连带着她把自己的命也算进去了。
李朝朝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迟疑,不犹豫,而老二锦娘看似柔弱谦和与世无争,却是最阴险之人,先是反利用秀娘和李曼曼一次一次地害李朝朝,有大心大胆却看不透自己的命,她只要把那些手段用在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上,其实可以扭转乾坤,偏偏见不得别人好,有被迫害妄想症,说到没脑子的当属秀娘,一次一次的被所有人利用还不自知。
至于李曼曼本人,在想到自己被害,夺了清白之下,素来的清高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她既没有趁着没人发现杀死蓝滕安,反而飞快地穿好衣裳跑到了门口,临走时,她忽然又回过头看了眼床榻上还在酣睡的男人,两行清泪终于绝望地落下来,她狠狠地咬住舌头才能忍住尖叫不去疯狂的颤抖。
没错,她要记住这一幕,这耻辱的一幕,将来百倍,千倍地讨回来!
饶是强装的震惊,李曼曼逃跑的时候还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看到等候在房里的春芳听到有人敲门,急忙跑过去打开,看到李曼曼一身狼狈吓得差点叫出声,“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慌什么!我又没死!”李曼曼倔强地咬着臃肿的红唇,强忍下心中的酸涩耻辱,种种情绪,一字一顿地问:“那些姑娘少爷都在哪呢?”
春芳被四姑娘那满眼的恶毒吓得打了个激灵,低头回答道:“几个姑娘都陪着蔡家夫人去了前面听戏。”
“好,你去找个不熟悉的丫鬟找三姑娘,告诉她……”李曼曼咬着唇角与春芳低喃了两句,狠戾地问:“可听清楚了。”
“是是,奴婢记下了。”
李曼曼扶着桌角坐下来,颤抖着并不拢的双腿,身子有些软绵绵的轻颤,“去,再去给我打点热水来,我……我要沐浴。”
春芳见李曼曼像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连忙出去打水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办好了一切,李曼曼把她喊出去,自己独坐在木桶里,看着身上讽刺的淤痕,每每摸到一处,脑子里就迅速回想起之前的一幕一幕,就像是一把刀子搁在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她宁愿是一场噩梦,宁愿是真刀子让自己遍体鳞伤,也不要那些是真的存在。
李朝朝!蓝翎羽!你们好狠,好狠……
李曼曼突然放声尖叫,“啊——”
凄厉之声似乎要把这屋顶都掀翻,守在门外的春芳听得直捂耳朵,可是还能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啦地砸水,砸东西的声音,好在这院子的人都不在,也不会有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