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摩挲着杯子,目光有些呆滞,真实地说出心路历程,实在很难不让人动恻隐之心。
李朝朝垂下头深深地叹了口气,落在别人眼里也许是感叹秀娘的不幸,只有她自己知道秀娘的心是彻底没救了。
以前的事她并不想和秀娘计较,因为秀娘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只是她没从这惩罚中吸取教训,反而越来越烈,那么她绝不会心慈手软。
“三姐若是想通就好,只可惜我没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李朝朝也大吐苦水,“我这身子也不经用,三天两头的病着。”
“说起来也是呢,怎么昨天还好好的,今日就病了,若不是知道你不计较的性子,还以为你故意躲着我呢。”
秀娘嗔怪道:“若不然再换两个大夫瞧瞧,还是要把身子养好才是,之前就听说外面的风言风语,还担心你受了她们说三道四心里不郁结才落下的病。”
李朝朝笑问:“姐姐可是听到什么?”
“她们都和我说你是悍……”秀娘摆摆手,“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了解你,就说以前的事你都不计较,断然不会是那样的人!”
她说着也就不再拘谨,甚至拉着李朝朝的手,家长里短地说起这几年的经历。
李朝朝大多数的时候就是静静地听着,看着秀娘不打眼底的笑意,只偶尔接两句话。
这时,秀娘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拍了拍额头,笑道:“瞧我光顾着说话,都忘了给你带了件礼物。”
她站起来把桌子上的布包打开,然后说:“我寻思着你离家两年,个子应该也和以前差别不大,知道我来此会见到你,我就连夜给你缝制了件新衣,你穿穿看看吧。”
秀娘把包袱里的衣服拿出来一抖,“你看是上好的苏绣缎子,你穿穿看合不合身。”
之前春嫂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春丽在旁边伺候着,李朝朝被秀娘拉起来,就把衣服往她身上比量,“我瞧着挺合适的。”
秀娘敏感地看了眼李朝朝,目光里透着受伤,然后把衣服收回来,尴尬地笑笑,“我知道你成了世子妃什么料子也不缺,但这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若是你嫌弃这花色陈旧,你就压箱子底吧。”
李朝朝看着秀娘这么坚持,笑道:“怎么会嫌弃。”
“那你就穿上给我看看,若是不合适我再拿回去给你改。”秀娘笑看着李朝朝,就听她怎么回答。
李朝朝能看透秀娘的心,秀娘经历了这么多也早也不是当初鲁莽的女子,她更是能猜透李朝朝想什么。
两个人彼此相识的笑着,各自知道对方的花花肠子,未必能在此刻决出谁更胜一筹,却也是谁装到底谁就是赢家。
春丽忙上前把衣服拿过来,赞叹地摸着那针线角,“三小姐这针线活越发的好了,奶奶您看这细密的针脚若不仔细看根本摸不出来呢。”
她把衣服从上到下地摸了个遍,确定里面没藏了什么针之类的,方笑道:“我瞧着奶奶穿肯定好看。”
秀娘把李朝朝的谨慎看在眼里,好笑道:“你们奶奶出水芙蓉一样的人物自然穿什么都好看的,你快快带她换上,穿得鲜艳一点才有精气神。”
春丽看了眼李朝朝,李朝朝就笑道:“既然如此,三姐就坐着喝茶,那我就先去换一下衣裳。”
李朝朝不推辞,春丽也跟着上前,两个人到了屏风后,春丽低声道:“奶奶,这衣服不会有问题吧?”
李朝朝低声笑笑,“我那长了心的三姐不会那么傻。”
既然秀娘想让她换衣服,那肯定是另有目的,她是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露出马脚的。
李朝朝很快换好衣服,故作放轻了脚步从屏风后探出头,就见秀娘背对着她站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她微微眯眼,笑道:“三姐,你这衣服确实做的别致,很是用心。”
秀娘神色如常地回过头,看到李朝朝穿着那身水粉荷叶袖的长裙,眉开眼笑道:“我就说你穿这一身定是倾国倾城了。”
李朝朝却笑着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还是三姐的手艺好。”
秀娘苦笑地伸出手,“都是练出来的,以前在家我也是什么都不做,现在不做也不行了。”
李朝朝见她手掌中全是老茧,低着头想了想,秀娘刚才在看什么?
“我也不能白拿了三姐的衣裳……”李朝朝笑道:“我若是给三姐银两,你又会多想我是不是瞧不起你,我瞧着三姐这双手还是需要擦些胭脂水粉,我知道艳骨坊有一套绝版的护手霜,等我派了帖子,请他们的老板送一套去你房里,只是希望姐姐别嫌弃才是。”
秀娘听了受宠若惊,“怎会嫌弃,谁不知道艳骨坊如今在大元都有名,只是……”
她疑惑地看了李朝朝两眼,“你可知道那老板是谁?”
李朝朝笑笑,“是已经离家的二哥,我到京城后也和他联络过几次,这个忙他必然会帮的。”
秀娘见她也不隐瞒,也就不再开口问。
李朝朝若有所思地看了看自己的梳妆台,“其实本该送姐姐一些金银首饰的,只是我这些都已经用过了……姐姐若是不嫌弃,你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