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那扇关闭的门,刘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房间很干净,用窗明几净来形容也不为过,材料、工具都有序的放好,所有的东西都按刘远的习惯摆着,一点也没有变动,那些材料,不仅没有少,反而更加完备,明显是有人补充过,摸着那一把把磨得锋利、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刻刀,刘远心里泛起了一股莫名的亲切感。
爱一行才能敬一行,敬一行才能精一行,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如果真要从事某一个行业,那么就要先爱上你的工作,然后用心去学习、创新,不断进步,这样才能有所建树,别看刘远现在的技术炉火纯青,轻轻松松就独领风骚,可是在前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刘远记忆最深刻是在学微镶铲铜板时,手磨起泡了,泡磨破了还没好,新的泡又起来了,在前面的一个月,那手经常鲜血淋漓,痛得有时晚上都睡不着,吃饭挟菜那筷子都是一抖一抖的,饶是如些,为了锻练指力腕力,回到宿舍后还玩铁胆,可以说是笑中带泪。
有师傅肯教你真本事都不错了,哪里还敢嫌三嫌四?那可是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成材,即使到了唐代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只有一有空闲,刘远都会抽空练练,弄个小作品什么的,一来可以赚些银子,二来也可以保持那份手感。
这里保持得这么干净,肯定是小娘打理的,因为她才最清楚自己的习惯。即使在全府人都把刘远当作了大英雄,大将军。但在小娘的心目中,刘远永远是那个在打造首饰方面无所不能的师兄,也许,在她心目标中,这样的师兄,才让她感觉最真实,而当刘远是师兄而不是大将军时,她才感觉两人关系最亲近。没有距离,所以,她一直不遗余力地替刘远维护这间工作室。
就像维护两人之间那份最真最深的情感。
刘远坐下来,随手拿起一把刻刀,手指轻轻一拨,那小巧的刻刀灵巧的转了一刀花,捏住刀柄。伸直手臂,臂并肩,纹丝不动地举了一会,当刘远缩回手时,脸上己出现自信的笑容:还不错,灵巧度稍有下降。但是臂力、指力还有稳定性,更胜一筹,很明显,这几个月,自己又强大了不少。
凝神。静气,把杂念抛开一边。拿过一颗还没抛光的宝石,刘远开始耐心地抛起光,现在手感还没有完全回来,就当先熟悉好了,男戴观音女戴佛,刘远准备用一块上好的古石,用金镶石的方式,给女儿弄一个挂件,若不然,到时举行百日宴,一件像样的首饰也没有,宾客会笑自己抠门的。
很快,刘远就全神贯注开始开始打造起他给女儿刘雪的爱心首饰,变得两耳不闻窗外事。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过了三天,刘远那件给女儿的金镶玉佛还没完成,不过还是走出了工作室,因为长安花魁决赛到了。
“卖票了,卖票了,花魁决赛啊,最后一场,不看就没得看啦。”
“这八位进行决赛的花魁都是难得一见美人儿,真是看到都忍捺不住。”
“赵某觉得,美锦院的宝儿姑娘肯能拿到第一名。”
“新丽院的凌笑笑姑娘才是技高一筹。”
“不对,不对,茑鸣阁的冰冰姑娘,绝对能艳压群芳。”
“你们别说了,那潇湘院的林妙妙姑娘,那才是才色双绝,人家那是官宦出身,一看就知是不凡,这选花魁不仅论相貌,还要考才艺,别说在相貌方面高出一筹,论起才艺,那些女子绝对是望尘莫及,不用说,今天肯定是妙妙姑娘独领风骚了。”
“这位公子,你不知道吧,潇湘馆的妙妙姑娘己经有人替她赎了身,现在已经退出这次比赛,由百花楼的头牌翠儿姑娘顶上。”
“啊,不会吧。”
“什么?进门就要二两,座位五两,进要包厢,最少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八位大美女共叙一堂,还给你表演才艺术,你平时花一两二两就能看见?还不够听其中一个弹个曲时点的一壶酒呢,爱看不看。”
最后一场花魁选拨是从申时开始,酉时结束,可是热心的人未时就已经的来到了平康坊,准备一睹花魁们的风采,特别是那些自命fēng_liú的才子、公子少爷,更是早早就结伴而来,准备好好露一露脸,因为按照以前的习惯,比赛中途,会有一个斗诗环节,不仅在场的花魁要写诗,场下的观众也可以写诗,写得好的,不仅扬名立万,还会得到丰厚的奖品,有可能,与台上其中一位花魁共渡良宵呢,正是有这个环节,那些才子、公子少爷才会前赴后继地蜂拥而来。
精明的龚胜把比赛的日子定在旬休这天,这样一来,那些官员也会欣然参与这场欢乐的盛会,为自己多加一层“fēng_liú倜傥”的外衣,在长安报的鼓吹下,这已变成了属于长安的聚会,听说李二都想凑个热闹,不过魏黑子不畏皇权,坚决挺身而出死谏,这才让他打消这个念头,李二当场夸魏黑子是国之贤臣。
当然,至于回到后宫,会不会骂他“杀千刀”的,就不得而知了。
“将军,快点啊,差不多都进场了。”候军在马车上,焦急地说。
这个家伙,早早就托刘远给他订个好位置,刘远让龚胜留了一个位置好的包厢,候军带着关勇、尉迟宝庆、程怀亮几个家伙,一大早就到刘府,就连午饭的都是在刘远府上蹭着吃的,用他们的话说,那些好的包厢,一个月前就己经全部订完,也就是刘远才有办法弄到,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