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日,夜寂无声,在漫天的飞雪中,虽说逻些城没有宵禁,但也没什么娱乐,早早就己经进入了沉睡,在大自然的力量面前,人的力量显得那么渺小、无力,满城都在风雪的肆虐之下只能默默承受,从响午开始,就己经下了鹅毛大雪,到傍晚时,那雪己有一尺多厚,走路那雪都没到小脚了,行动甚为不便。
而就在暴风雪肆虐之夜,还有人埋伏雪山之上,为首的那个人,双眼炯炯有神,居高临下俯视着下面的洛桑寺,脸上出现自信而骄傲的笑容。
是刘远。
只见一行人,全身都穿着白衣白裤,就是脑袋也用白布裹住,站在雪山之上,犹如隐形一般,用狼一般的眼神,注视着下面的洛桑寺。
“现在什么时辰了?”刘远随口问道。
“观天象,现在应是子时二刻,将军。”赵福小声地应道。
刘远点点头,淡淡地说:“我们丑时动手。”
“是,将军。”
洛桑寺依山傍水,前和左右都开阔,驻有重兵,唯独后面是一座险峰,那洛桑寺就修筑在险峰的断崖之下,可以说防守较为薄弱的地方,刘远第一次来,就己经把目光放在那断崖之上,险峰、雪山、断崖,在很多人看来,那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但对刘远和他麾下的扬威军来说,这些只是日常的训练而己。
据闻孩子一出世,马上就举行血祭仪式,刘远不能再等了。再说,前面己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工作,是时候把赞蒙赛玛噶捞出来,然后再制造混乱,然后趁乱逃出来,直奔大唐,若是吐蕃不乱,一行几十人。再带上妇孺,要在冰天雪地实施千里的大逃亡,困难实在太大了。
刘远拿出千里眼,仔细地盯着下面的情况,在他心中,己经策划着计划的安排了。
看了一会,刘远把千里眼交给荒狼。然后小声说:“荒狼大哥,从这个方位下去,就是洛桑寺的后院,吐蕃公主就被软禁在这个院子里,据我的观察,她的位置,应在门前有二个士兵守着的那间房。而后院的除了公主的房前有士兵,而院子里还有二个的哨兵,除此之外,每二刻钟就有一队巡逻兵走过,而这巡逻兵,一队十人,一共有三队之多。”
“换而言之,我们要在二刻钟内把人救出,一会你、候军还有宝庆三个作为先锋,用最快的速度把哨兵还有那二个守在门前土兵清理掉。”
千里眼里的吐蕃士兵。不是在打呵欠就是闭着眼睛养神,对于他们来说,前面设了重兵,层层封锁,现在护着一个大腹便便,行动不便的公主,一点威胁也没有,没必要太在意。这可是一份优差,最起码,不用在外面被风吹雪打,想找个躲风的地方也没有。而在寺里,起码也不用受那罪呢。
“行。”荒狼简而有力地回答,然后把千里眼递给一旁的候军。
以往他是和血刀一起行动,但是刘远知道,不能什么时候都指望这两个私卫,也要给麾下的将士一个锻练的机会。
丑时是人睡得最香、也是最犯困的时候,这个时候,警惕性最低,刘远决定就在丑时动手。
“出发。”当丑时一到,刘远大手一挥,马上有士兵把长绳放下,荒狼他们三个,穿着牛皮手套,熟练地沿着绳索滑下去。
这断崖高不过二十丈,对扬威军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此时乌云己经散去,虽说大雪纷飞,但是月亮皎洁,站在雪峰顶上,看着四周一片银装素裹,有如山舞银蛇一般,在皎洁的月光下,那情景有如童话中的景像一般,美不胜收。
荒狼三个悄无声息进入洛桑寺的后院,埋在雪堆里,等那队巡逻队经过来,荒狼尉迟宝庆打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先出手,尉迟宝庆点点头,在风雪中掩饰下,爬到看着在角落里抱着武器打盹的士兵,慢慢的爬了过去,与此同时,候军嘴里咬着一柄短刀,蹑手蹑脚向另一名负责警戒的吐蕃士兵摸去。
天气寒冷,再加上这是最后的防线,前面还有兄弟顶着,对于在后院站岗的士兵来说,最好的方法找个角落,把手都缩在衣服里取暧,在人精神最薄弱的丑时,几位负责防守的吐蕃士兵双眼迷离,都快要睡梦了。
尉迟宝庆手脚并用,好像一条蛇慢慢摸那士兵后面,那如幽灵一般,悄无声息地站起来,慢慢伸出双手,突然一动,右手有如灵蛇吐信般探出,右手勾住他下巴,左手按在他的后脑,右手猛地一拉,“卡嚓”的一声微响,那个士兵一声不吭,脖子就给扭断了,还来不及示警就一命呜呼,整个人就像一摊软泥一样倚在尉迟宝庆身上,而尉迟宝应也生怕他掉在地上发生出声音,连忙接住他,慢慢放在地上。
扭头一看,对面的候军的正把带血的匕首从吐蕃士兵的胸口抽出,他也完美地完成任务。
都是堡垒是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此话果然没错,洛桑寺外,守卫森严,中翼的军队加上赞普亲卫,有近千人之多,极难渗透,而洛桑寺的后院,可能怕妨碍到赞蒙赛玛噶的休息,两个守在门口,两个分放在两个角落,除了巡逻队,只有四人,就守卫的情况来说,外紧内松。
“嗖”“嗖”
两支冷箭射出,那守在门前的两个守卫闷哼一声,捂着喉咙倒下,他们的喉咙处,都插着一支见血封喉的毒箭。
四个守卫,全部清除,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清理完毕,候军拿出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