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带回来二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一是吐蕃的主要目标是大唐与吐蕃边境的破虏营、神锋营和锐金营,这三个营的建立,就是培养大唐高原作战的兵员,吐蕃的战略目的不言而喻;二是吐蕃赞普,同样是人杰的松赞干布也化妆混在迎亲的队伍中。
现在一切都非常清晰明朗:大唐破解了吐蕃的“诅咒之谜”,而吐蕃人也探知大唐的破解的方法,那就是要在边境附近的高原慢慢适应,再配以一定的食物和药物,也就是说,只要这三个营不能正常运转,大唐的兵锋就很难对吐蕃产生实质的威胁,于是,松赞干布就利用和亲,先麻痹大唐,然后利用送赞蒙赛玛噶去成亲,借口内乱刚平,四境未稳,派遣大量的军队护送,而大唐也不会警惕,实际人数肯定比他宣称得多,就这样摸到了大唐的边境,然后突袭,一举清除吐蕃的最大隐患。
这一招,用得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周世石脸都铁青了,吃惊地说:“怎么会这样的?两国不是和亲吗?他们,他们怎么能毁约的?”
刘远冷笑着说:“没有强而有力的执行者,所谓的盟约不过是一张废纸,再说吐蕃本来就是蛮夷一族,哪里会在乎这些东西,所谓的盟约和亲,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手段。”
“吐蕃不是刚刚让我们搅得天翻地覆,损失惨重吗?据说漠北高原都难看到成群的牛羊了,而他们刚刚经历内乱,也经受不起战争了吧,这会不会是一场误会?”关勇也有点不相信吐蕃会突然出兵。
“正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那吐蕃的人才敢这样做”刘远眯着眼睛分析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地域和人,在大唐来说,每一次行军打仗,都是大军未动,粮草先行,每一次行动都大耗国库,而吐蕃人不同,他们是天生的战士,一呼百应。最多是赶着牛羊就可以出征,沿途可以靠羊奶、马奶充饥,连军饷都不用准备,机动性极大”
“还有一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所有人都以为吐蕃刚刚经历内乱,实力大减。而实际上,吐蕃的实力在减,可是松赞干布手上的兵力,有可能不减反增,因为吐蕃是由大大小小的领主组成,兵力虽多,但只听令于各自的领主,就是贵为赞普的松赞干布也不能轻易调动,这一次内乱。他正好肃清那些反动势力,一边消耗一边收编补充,总的来说,他手上的兵力也就更充足了,有几十股势力分割的吐蕃如今被他经营成铁桶一块,更加稳固,即使他出征。也无需留太多军队镇守。”
刘远叹了一口气说:“很明显,吐蕃在失利后,一定会搜集情报,为什么唐军不怕诅咒,可以在吐蕃的土地上纵横驰骋,若是几十人,这保密还可以,可是几千人,还有不少当了俘虏,这秘密就不再是秘密。然后他看到大唐又在边境修了三个专门训练高原战斗的兵营,分明就是针对吐蕃的,哪能坐得稳、睡着好呢,与其慢慢被大唐吃掉,还不如破而后立,直接铲除对吐蕃的威胁。不得不说,这一招松赞干布做得好是极为高明。”
任由大唐对付自己,即使暂时和平,也是极度危险的,有如温水煮青蛙,还不如一下子把那三个大营铲除,霸占高原,这样一来,自己还有地利的优势,虽说兵力不足以进攻大唐,但也可保吐蕃不失,这个松赞干布,真不愧是一代人杰,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如果他不这样做,待大唐练兵完毕,吐蕃就成了刀俎上的鱼肉了。
李世民、松赞干布,这二位同样是这一时代的天之骄子,注定有一番龙争虎斗,即使李二有刘远这个“作弊者”相助,但是松赞干布还是一个人物,不会坐以待毙。
这不,一招“和亲”计,狠狠地扳回了一城。
周世石一脸悲愤地说:“言而无言,真是蛮夷之人,竟然欺骗我大唐,老臣一定要禀告皇上,派出仁义之师、虎狼之兵,把他讨伐。”
这么容易的话,李二以前就不会对吐蕃的所作所为装聋作哑了,什么仁义?现在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年代,刘远有点不以为然地想:想当年李渊勾结外族窃取大唐江山时,何尝不让人骂他卖国?只是历史的真相掌握在胜利者手里,由他编写罢了,面对周世石的愤愤不平,刘远没有说话,选择沉默。
关勇吃惊地说:“将军,那,那我们怎么办?吐蕃人会不会趁机杀到长安的?”
“怎么?你怕了?”
“不怕,早就想杀几个番奴玩玩了。”关勇嘿嘿一笑,显得自信十足。
刘远摇了摇头说:“吐蕃此次是利用和亲来进兵,人数应该不会太多,这位秦火长也说,他们的主要目标是那三座大营,估计目标也不会是长安,再说吐蕃内乱,对他的国力也必定有影响,不能打持久战,失去破虏营、神锋营、锐金营,大唐的也就失去进攻的能力,而吐蕃也没进攻的能力,如果本将猜得不错,他们现在肯定在运着胜利品撒退。”
候军咬着牙说:“将军,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盯着刘远,包括周世石,虽说他的官阶最大的,但碰上战事,不是他所擅长的,得听刘远安排。
刘远把头上那顶有红花的帽子摘下,扔在一边,看了众人一眼,点点头说:“此次我们的任务是迎亲,但是吐蕃言而无信,撕毁盟约,这次的任务也就作废,现在禁卫军马上护送周尚书还有一干人员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