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这般巧,那原本无甚新奇的塔香掉落地上后,竟是裂开来,里头现出别一番模样的熏香来。
良辰眉头不易觉察一皱,果真是那落英,竟是这样小心存放着。
顾不得看那塔香摔得四分五裂露出内里的落英来,良辰忙抬头去看萧琼楼及书白二人神色。
“这可怎么弄的,可有弄脏了衣裳?”萧琼楼也是吓了一跳,却是忙着抬眼去瞧良辰的衣裙。
书白立时跟着低下身去查看是否有弄脏良辰的衣裙,见得并不曾沾染,这才跟身后的丫头一起要收拾那塔香。
“快别动,这是我失手弄破的,叫我的丫头来收拾,可不知这是不是七姐姐心爱的熏香,若是的话,改日我可定要还得个更好的才是。”良辰见得书白举动,忙出口阻止道,便是朝着花锦花铮二人示意了一下。
两个丫头便是动作利落地上前,抢着在书白等人之前用帕子收起了地上摔碎的熏香。
“又是什么稀罕东西了,你便全打了我也不会说你什么,还还来?你这可是笑话姐姐了。”萧琼楼却是不在意摆手道。
“多谢七姐姐大方,瞧我,看个熏香也这般毛手毛脚,我看还是先回去罢,这时辰也不早了,七姐姐也要早些歇了才是,待姐姐身子好些了再来扰了就是了。”瞧得花铮花锦不假她人之手收拾了熏香,良辰笑着便是提出告辞。
过来之时便已是不早,如今坐了这半晌,天色越发暗了,萧琼楼便也不曾多留,只说待身子好利索了便是去找了她说话。
留了萧琼楼不必送客,省得出来吹了风更对身子不好,良辰自带着丫头回蕴阁。
边走便是思量着,回想着方才萧琼楼几人的举动,到底有没有错过什么。
方出了院门不远,花铮便是左顾右盼,见得周围都是些个树木,并无人影,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方才那匣子掉落之时,奴婢瞧见那书月神色有些奇怪。”
良辰正皱眉想不通哪里不对,突地听得花铮此言,立时顿时脚步。
是了,那熏香萧琼楼说了,平日里是书月和书白两人管着的,方才是书白送了过来,她便是只顾着瞧她是否有异常之处,却是忘了书月的存在。
“走,回去再说。”想明白此中干系,良辰便也觉得脑子清楚了许多,又继续朝前走去,轻声说道。
隔墙有耳,虽说入目所及并不曾见得有人,可谁知晓暗处是否也是如表面一般,如今这府里她瞧着古怪甚多,可真是藏龙卧虎了。
几人默默回了蕴阁,后院的门一关,几个丫头便都跟着良辰到了书房。
“那熏香呢?拿出来叫我看看。”甫一换了衣裳坐下,良辰便是迫不及待要看那好不容易见得的落英。
这事此刻牵动着她全部的心思,自然是极为在意任何蛛丝马迹。
花锦便将那小心收到帕子里的熏香拿了出来,轻轻放到桌上。
适才一路都是谨慎拿好了,虽不知这熏香有甚么用,可方才小姐特意叫她们收了,并不叫七小姐的人动,便定然是有用意的,因此两个丫头收起之时便是格外小心。
帕子放在桌上,甫一打开来,屋子里便都是落英那独特的清香味道了。
这香本就是那特别的,若非如此,当日夜里良辰也不可能就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