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还有些虚弱,是以清醒的时候并不长,良辰就这么挨近了问了他几句并不算得紧要的,于自海的精神看着就不如她刚进门的时候了。
良辰便是站起身来,看着于自海又缓缓闭上的眼睛思索,想必是师父和师兄们知道她一直记挂着这事,才会第一时间便是通知她了,只是又不想她着急,才会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是叫她有空时候过来。
但良辰心里惦记着这事,怎么会不朝着这个上面想,这才会迫不及待就回来了,也正是什么都猜准了。
不过良辰既然已经是见到了于自海如今的样子,人清醒了有反应了就比什么都强,是以还是没有操之过急问她最想知道的问题,虽然她心里很想知道,但她觉得还是要等于自海再稍微好一些,更何况就算是想问,其实她也有些不知从何问起,毕竟于自海出现得太过突然,而她对目前的情况了解得又太少。
“元宝,于大人为何不能说话?”心里虽是如此想着,可毕竟还是想早些听到于自海开口说话,看着于自海显得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良辰微微退后了一步,扭头小声问道。
其实良辰有些纳闷,这人即便是伤,也伤不到喉咙吧,当初以为是人还没清醒过来,所以才不能说话,可如今手脚都能动了,却为何偏偏是开不了口呢。
“师姐不必担心这个,当日救了于大人之时师姐也看到了。因着当初受伤太过严重,人一直昏迷着,身体上的损伤太过严重,加上毒侵入体内。对喉咙有了影响,不过无碍,如今他能听得说话能点头摇头,师父瞧过他的喉咙,很快也就能说话了。”说起这些,元宝的神色便是严肃了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师姐的话。
良辰听闻略略放下了心来,想了想,又问元宝:“如今于大人这里还是要人照顾的吧?可否有什么不便的,需不需要我派人过来?”
府里除了师父师兄弟就是小药童们。然而大家在谷里也都不是闲着的。每日要跟着师父学医学武。还要侍弄谷里的一切,尤其眼看着年后就要春暖花开了,到时候侍弄药圃更是要费时费力的。就怕会分不出人手来照顾于大人了。
虽说于大人如今身子大有起色,但良辰如今医术也不是白学的,还是能看得出来,即便是伤治好了,要想全都恢复,要花费的功夫可是比花锦要多得多的。
也正是因此,良辰想着,到时除非是需要去见爹爹的时候,否则依着于大人的身份如此特殊,最好还是留在回春谷会好些。毕竟在良辰看来,真是没有哪里比回春谷更叫她觉得放心了,即便是萧府也不行,毕竟萧府就那么明晃晃地在那里。
而回春谷不同,有师父在,有师兄弟们在,还有谷口处的阵法和谷内无处不在的小机关,别说是没人敢要硬闯,就算是真有那个胆子,也没有那个本事。
于是良辰甚至还想过,要不要到时干脆叫爹爹过来回春谷见于大人算了,这样反倒更容易不叫人知道于大人的行踪,这样关键的人,在良辰看来是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的。
不过说起来,其实良辰是承认自个儿有私心在的,算是她见识有限好了,但在现在的良辰眼中,这天下间当真是没有比回春谷更为叫她觉得安全放心的地方了,就是皇宫都不行,毕竟那里人多眼杂,谁也不知道谁心里都在打着什么心思。
无论良辰心里如何打算,实际如何行动,她却总是忘不了萧良辰到了最后,却是所有至亲之人都被人害得离去,所以在良辰的心里,没有什么比护得他们安全更为重要的了。
因此虽然没说,但是良辰心里隐隐有个念头,关键时候,她想要将爹娘和哥哥都带来回春谷。
她知道家人未必会同意都躲在回春谷中,只留她一人在外与人争斗,但良辰想,若是真到了有这个必要的时候,她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就算是要用药将家里人都迷昏,那她也要强制将家里人带过来。
当然,最好是没有那个时候,若是能够在有把握的时候,将她查到的那些个罪人一网打尽,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从前良辰还想着要仅仅凭着自家的本事,近些日子根据查回来的消息,却是让她动了从来都没有过的念头。
她知道有些人最好还是不要去有牵连的好,可是若是事情真的到了那一步,良辰为了达到目的,也不得不那般做了,只要到时注意着分寸,能够叫自个儿全身而退,倒也不是不可为。
而且良辰隐隐有种感觉,虽然师父一向不怎么过问她的事,只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二话不说伸手,但良辰却是觉得,实则自个儿做的那些事师父该都是清楚的,这世上若说有谁是当真活得清楚又糊涂,那非师父莫属了。
你看他那般身份却是甘愿如此默默无语隐居在回春谷,但其实谁能说他这样不好,谁又敢说比他活得更自在。
你以为他整日里除了教徒儿们医术功夫,便是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美食,其实谁知道不是所有事都尽在掌握。
有时候良辰觉得师父于她而言就像是个无所不能又慈爱的长者,知道她有自己的坚持,知道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做成一些事,于是就什么都不说,只默默地看着,只在适当的时候帮一把,然而却是仅仅只要站在那里,就会叫良辰觉得心里很是踏实,觉得身后有一座山可以倚靠一样。
所以其实在良辰的心里,她会觉得,师父是在告诉她,只要坚持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