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虹护士发现,周大山的勃#起反射一次比一次强烈,持续时间增加。身体有了神经反射,是由深昏迷向浅昏迷转化的迹象。她附在病人耳边轻声呼唤:“周连长,周大哥,你快点醒来吧,哪怕要我少活几年都行!”她惊奇地感到自己和这个一言不语的昏迷病人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他是个垂危病人,眼里老是幻化出他高大威猛的身影,心里尽是回味当日趴在他厚实的背上温暖而有安全感的情形,一点也不觉孤独乏味,相反还有充实、兴奋感。
她心情复杂,盼望他早日苏醒,因为人一旦昏迷时间过长,脑组织长期缺血缺氧,会引起严重后遗症甚至导致植物人。又担心他苏醒后不再需要二十四小时特护,她没有理由再日夜守在他身边。
一周后,刘虹瘦了一圈。养得有些白胖的周大山终于睁开眼睛,看到右手腕处光秃秃的,“啊!”地发出惊叫,狂燥地撕扯截肢处缠着的绷带。
刘虹在卫校学过心理护理有经验,知道伤残患者起初的表现是震惊、暴躁,尔后又会因不得不接受现实而变得沮丧。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抱得周大山不能动弹,轻言细语劝说道:“周连伤口弄裂了。听你的战士说,你双手能使枪,少了只手照样能杀鬼子。你被抬到医院时只剩了一口气,江旅长亲自上台手术让你捡回一命,你自己要珍惜身体。”
周大山对护士的唠叨先是抵触,后被感化。第一次被女孩这么紧搂着,感觉舒服而又尴尬,问:“你叫啥名字,认识我?”
“你不记得了,我是何艳的战友,叫刘虹,当日是你把我从那个、那个地方救出来的。”刘虹红着脸低头回答,虽然讲起那事有点难堪,她仍觉得对把自己身体都看了个遍的救命恩人没啥好遮掩的。
周大山想了一会似乎有点印象,老实回答:“你当时光溜溜的,俺根本不敢看,那还记得。你现在这个样子,俺当然认不出。”
刘虹心里埋怨:“真不会说话,难道要我tuō_guāng了你才认得出?”
周大山见她无语,以为是自己说出细节戳到她的伤疤,引起了她的痛苦回忆,转移话题问:“是你一直照顾的我?”
刘虹挺胸回答:“我是你二十四小时特护。”
周大山掀了一下被子,看到下身一丝不挂,丑陋的地方还插着跟导尿管,立即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暗想自己肯定被她看光了,真是一报还一报呀!”
刘虹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噗嗤”一笑:“你现在苏醒了,不再需要导尿管,让我给你拔掉吧!”
周大山连忙说:“不用,不用麻烦你,你还是给我叫个男医生来吧。”
刘虹逗他:“拔导尿管是护士的事,你要是嫌弃我,我给你叫个年轻漂亮的小护士来,春花怎么样?”作势要走。
周大山赶紧拉住她,说:“别,我不是这个意思。”
刘虹调皮地说:“这就对了,我是你的特护,你身上哪里没见过,你的导尿管也是我插的,有啥难为情的。再说你先看过我,咱们算是两不相欠!来,听话,老老实实配合我的工作。”
周大山只得长叹一声,任他摆布。想着女孩那双小手给自己插导尿管的情形,身体有了反应。连忙夹紧腿,深呼吸。无奈树欲静而风不止,下面根本不听使唤。
刘虹一脸严肃,进行局部消毒,给导尿管涂上石腊油,轻轻拔出。瞟着男人拼命压抑冲动的表情,抿嘴窃笑。
周大山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刘虹的手刚触到敏感部位,那里便如弹簧般立起,导尿管拔出的一刹那,身体反应达到高峰,差点pēn_shè而出。他迅速拉起被子盖上身体,讪讪地说:“小妹,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这是我的工作。何况你叫我小妹,对我有救命之恩,让我一辈子照顾大哥都愿意。”刘虹回答。
“这个、这个……”周大山再笨,也听出话外音,哪有妹妹照顾兄长一被子的。事发突然,毫无思想准备,不由口吃起来。
刘虹跌下脸,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都是俺胡思乱想,你这大英雄哪会瞧得起俺这种人,大哥你别为难,就当俺没说!”
周大山急得差点掉下床,扯住她衣袖说:“俺不是那意思,小妹长得天仙一样,俺这个残废哪敢瞧不起你,俺是怕,怕俺没那福气。”
刘虹转悲为喜,抚摸着他光秃秃的右臂含泪笑道:“不许你说自己残废,男左女右,你有左手就行了,俺以后就是你的右手。你救了我,受伤后又由我照顾,我觉得这都是天意,是缘分,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你以后再不要因为没了右手烦躁。”
“不烦躁,俺听你的,你说得对,俺的命都是捡回来的,比那些死去的兄弟幸运多了,该知足。再说,嘿嘿,你对俺这么好,俺心里不知有多美,想烦躁都不好意思。”周大山紧紧捏住人家小手,咧开嘴笑了。
“哈哈,不错,想不到咱们护士蛮敬业的,待伤员当亲人。”听到周大山苏醒的消息两位正副旅长前来看望,见到周大山和刘虹依偎在一起的情形,李明人未进门声先到。
周大山连忙松手,老脸燥得发红,习惯地行个军礼,发现右手臂光秃秃的,又放了下来,表情狼狈。
刘虹瞟了周大山一眼,大大方方说:“报告长官,周大哥醒来发现没了右手心情不好,我在劝导。”
李明说:“周连长想开点,队长说以后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