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虎山镇之前,江海龙到陆军医院与冯英告别。
冯英问:“去几天?什么大事非得要你这大旅长亲自出面不可,派手下去办不行?”
江海龙回答:“时间说不准,办完事就回。我要是去的时间长,春花会给你拆线。我这次去主要是为医院采购一些物资,一是手下没几个懂行的,去了不放心,二是进货渠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关系户更安全。”
冯英说:“虎山镇鬼子、伪军把守严密,你要小心。”
“知道。我只去采购点东西,没啥危险。”江海龙掏出一个小本子说,“这是给章虎练习的左手刀法,里面有图文注解,你过几天再交给他,我怕他现在拿了就要练,活动大了影响伤口愈合。”又拿出一枚大金戒指和一块玉佩笑着说:“这两样东西送给你,你别误会,这不是定情物,从鬼子那里搞来的。你们那里条件艰苦,生活困难时可拿戒指换钱物。玉佩有吉祥平安之意,你放在身上讨个吉利。玉佩背面我纹了一条龙,万一有紧急情况通讯联系不上时你派人把玉佩送过来我就会尽快赶到你那里。”不由分说把东西塞在冯英手里。
冯英半推半就接下礼物。江海龙在玉佩上穿了一根红绳,冯英抚摸着造型漂亮的洁白软玉,看着上面雕绘的一条栩栩如生的蛟龙,很快就爱不释手喜欢上了。江海龙要她挂在脖子上,她马上照办。江海龙看了她一眼后说:“真漂亮,这玉蛮衬你的肤色。不过哪有新四军指导员把玉佩戴在外面的,你还是贴身戴着不打眼好些。”
冯英依言行事把佩玉塞进内衣,忽然意识到在男人面前干这事有些不妥,红了脸说:“你
尽占人便宜,想日夜贴在我身上。”
江海龙笑道:“这的确是我的另一个目的,想不到这也能被你猜着。妹妹,龙哥我现在不能随时在你身边,就让玉佩上的小龙哥替我代劳,日夜守护我的领地吧。”
冯英低头说:“你再胡说,我不理你了!喂,你鬼点子多,问你一个问题,我们新四军本来条件差,政府拨的装备、给养,军晌常迟迟不到位,且常常还要打折扣。如不能劫鬼子火车,部队生存处境会更艰难。鬼子在铁轨下装了窃听器,我们劫火车就很难得手了。我昨晚想了半宿没想出对付办法,想听听你的主意。”
江海龙想了一会枯起眉头,说:“这事难办啊!”冯英失望地长叹了口气,满脸为部队担忧的神色。
江海龙抚摸着她额头说:“表情放松点,女人愁眉苦脸久了皮肤起皱纹就不好看了。我话没说完你着什么急,我只说难,又没说没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
冯英摆头没好气道:“人家急得要命,你还有心开玩笑。说这些没用的干嘛,你倒是拿出个主意来呀!”
“唉!”江海龙叹道,“这不是为难我吗?见你着急,我心痛得快晕过去了,一时半会哪能想出主意。这样吧,你容我想些日子,再给你答案。”
见他这时候还没一句正经话,根本没拿自己问的事当回事,你急他不急,冯英粉拳紧握,气得直想揍人。
“要不,你亲我一口试试,让我脑袋受点刺激,兴许马上就能想出办法。”江海龙厚着脸皮把大嘴凑了过来。
冯英见他坏笑的样子心中一喜,知道他有了主意,又在趁机敲诈作弄自己,捞点甜头,拿他毫无办法。见四周无人,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喝道:“快说,要是骗人,我让你死得很惨!”
江海龙咂着嘴巴不紧不慢回味说:“哇,这亲别人和被人亲的感觉大不相同,太刺激了,一下就让我来了灵感,想出了两个办法。鬼子的这种监听器是收集铁轨的震动声波,传回侦听设备。你想,要是发出巨大声响的火车到了监听器附近,监听器就暂时失去了作用。因此,我们在埋伏点听到铁轨震动火车快到前的几十秒时间迅速埋下炸药,鬼子就无法侦听到。第二种办法麻烦一点,了解监听器的无线电频率后制造干扰器,这需要用些半导体、二极管等器材,我有机会再搞点这些东西回来。”
见冯英陷入沉思,他说:“好了,你慢慢考虑,我说的办法绝对管用,再见。”
江海龙和李明商量后成立了旅部直属营,下设三个连,王大力任营长兼特务连长,上面派下来的军官段国栋任副营长,周大山任警卫连长,政治部主任白露、林干事分别兼任机要勤务连正副连长。特务连和警卫连共同担任旅部机关保护工作。
李明命令周大山携电台带一个警卫排护送江海龙和白露去虎山镇,有情况及时和旅部联系。江海龙要王大力继续带大学生军训,林干事接替白露训练女兵。李明要周大山一路小心,吃了几次大亏后鬼子伪军虽不敢闯进咱们戒备森严的黑虎山,但巡逻队伍越来越多、巡逻范围越来越大了。
怕遭敌人怀疑,去虎山镇不敢带太多的人马,特务连下山送去几十里地后返回驻地。
为保密起见,队伍的行踪只有直属营的营级干部和旅级干部知道,去虎山镇的目的只有江海龙和李明知道。
周大山的警卫排化装成马帮商队,马车上码的“货物”是用麻袋装的泥沙,一来可遮人眼目,二来遇到紧急情况时可作掩体用。为避开敌人巡逻队,走的是一条杂草丛生人迹罕至的废弃的古道,这条窄窄的道路不能行走汽车,只能容马车勉强通过。白露被安排在一辆有棚马车上,江海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