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其耀在香港也算是有名的富豪,跟何洪森和林柏鑫这样的真正巨贾当然不能相提并论,却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获得了邵逸夫的邀请。
本来,因为周志逸的事,周其耀是没什么心情参加这个慈善晚会的,但又想到出席这个晚会的都是非富则贵的人,自己如果要通过特区政府来把周志逸从牢狱里弄出来,也少不得这些高官巨贾的帮忙,所以才兴冲冲的来参加,并把自己的儿子周立珀和儿媳刘淑仪一起带来了。
“爹哋,邵爵士的面子真的很大啊,你看,香港很多富豪都来了,连曾司长两兄弟都代表政府参加了。”四十余岁,样貌端正的周立珀环顾会场,见到那些在商界叱咤风云以及在政界权柄在握的大人物。
他身边年过四十却风韵犹存的刘淑仪也道:“爹哋,如果我们能请邵爵士帮忙,特区政府应该会答应我们让大陆那边释放志逸吧。”
她是周志逸的母亲,自小就对周志逸千依百顺,对自己这个儿子最是心疼。周其耀回香港那天告诉她周志逸在香城被判了刑时,她当场就昏过去了。
周其耀往远处被几个无线当家花旦簇拥搀扶着的邵逸夫,眉头紧锁的道:“邵逸夫那老鬼一向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断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助我们。何况我们是做玩具的,他也没有什么跟我们合作的项目,他答应的可能不大。”
“那曾署长呢?”刘淑仪毫不罢休:“曾署长是警界一哥的最热门候选人,同样是警界的人,他跟国内那些公安应该能说上几句话吧,让他帮忙怎么样?就说我们家志逸是香港居民,应该移交回来香港好了。”
周立珀摇头叹了口气:“这个更没有可能,我们跟曾家没什么交情,而且志逸的事已经闹大了,连中央都因此让各地政府重新审视对待外商的态度,志逸也正处在这次风波的浪尖上。你也说了曾署长要竞争署长的位置,他又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为自己惹火上身呢?”
“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什么都不做,让我们志逸留在大陆的牢里受苦吗?大陆的监狱要比我们香港这边黑暗多了,我听说里面的犯人经常被牢头和狱警虐待死的,我们志逸怎么受得了那样的苦啊。”刘淑仪焦急的道,泫然欲泣。
周立珀瞪了她一眼:“这里大庭广众的你可别哭出来给我们家丢脸!”
周志逸是他的儿子,他又怎么不关心,但按周其耀所说,周志逸这次太倒霉了,一件小小的交通事故居然闹得全国沸腾,弄得谁也不敢为其出头。刚才他跟周其耀去找平日里素有交情的富豪高官,本想让他们帮一下忙的,却因为这次国内的风波导致各地政府对港商的态度悄然发生了改变,香港这边好些在国内投资的富商都吃了不小的亏,于是他们就恨上周其耀乃至整个周家了,让他们父子尝尽了人情冷暖。
周其耀长长吁了口气,落寞的道:“最坏的打算,就是等一两年,这次的风波平息以后再想办法把志逸弄出来。”
“可,可是在牢里,一天都难过了,何况是一两年?”刘淑仪道:“志逸他是寒凉底子,怎么受得了牢里的那些饭菜啊。”
“够了!”周立珀压低声音对自己妻子斥道:“你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有用吗?再这样的话你就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给我们周家丢人现眼的,还嫌我们家不够烦么!”
听到周立珀的叱责,刘淑仪连忙忍住了眼泪,也低下头不敢出声了。
周其耀这时候却无意中看到了远处跟苏霖梁晓冰一起的周浩,跟在香城那边时不一样,今天的周浩西装革履生,甚至比会场内那些公子哥儿更大方得体更有贵气,周其耀初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仔细看去,才确定那确实就是周浩。
“爹哋,怎么了?”发现周其耀的异样,周立珀问道。
“那边那个人,好像是周浩。”
“周浩?哦,就是那个周立仁的儿子?”周立珀笑了笑:“好像也算是我的堂侄吧。咦?等等,那个周浩怎么会在这里的,爹哋你没看错?”
周立珀没有见过周浩,对于国内那些跟自己没有任何交往的亲戚,他从来没有放在眼里,自身的优越感让他觉得自己跟那些所谓的亲戚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的人。而今天的这个慈善晚会,受到邀请的客人都非富则贵,周浩只是国内一个普通人家,怎么会出现呢?
周其耀瞟了自己儿子一眼:“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还没有老人痴呆的症状。”他的目光回到周浩那边,自言自语的道:“不过他身边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好像是最近很出名的歌星,另外那个,很脸熟,嗯,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时候刘淑仪开口了:“我认得她,她叫苏霖,好像是杭州人,是亚洲电视的现任行政总裁,就是她带着亚视把无线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的,那些杂志都说她是继六婶方逸华之后的新一代香港电视界女皇。”
“亚视的行政总裁?”周其耀和周立珀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亚洲电视被收购的时候,整个香港都闹得沸沸扬扬,周其耀和周立珀都不是那种正直老实的男人,自然也免不得富豪的通病——好色。他们也都包养过一些女明星,对香港的娱乐圈有些了解,所以尽管他们在传媒行业没有生意,却也有留意一些消息。
周立珀现在包养的那个无线女艺人更是不止一次对他说过想要转投亚视,她也私底下找过亚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