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朗,和煦的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照得屋子里十分敞亮。
这是一个典型的日式庭院,有碧绿的竹子,有清澈是鱼塘,而屋子里也布置得十分雅致,那边的香炉还溢出一缕香烟,让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清幽。
周浩就安然躺在这屋子中央的被褥上,自从那天飞机失事坠海之后,他就没有醒来过。虽然没有生命危险,身体却也十分虚弱。正如克劳德诺之前所说,尽管周浩有远超常人的复原及再生能力,但也需要休养调理一个星期左右才可以进行那开颅手术。
外面的走廊上,一个身穿红色和服的少女静静的跪坐在那里,坐姿比日本传统世家那些千金闺秀还要端庄。这少女便是真嗣了,她是遵从七海薰的吩咐守在这里的。
她全名叫观月真嗣,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跟在七海薰身边了,对七海薰忠心耿耿。
观月真嗣坐在那里,默默的看着恬然安睡的周浩,仔仔细细的端详周浩脸上的线条,还有他偶尔会微微颤动一下的睫毛。
对这个英俊的年轻男人,除了知道他是让七海薰与神宫京四郎那次的香港之行铩羽而归的罪魁祸首之外,观月真嗣对他一无所知。
不过她对这个年轻男子却十分好奇,一方面,从来都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七海薰竟然在面对他的时候失手了。另一方面,七海薰口中喜欢上的那个人,明显就是他。观月真嗣很好奇,能够让自己最崇拜最在意的七海薰动情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听神宫先生说你的武功很厉害,连他都不是你对手,却不知道是谁把你弄得这么狼狈呢?”观月真嗣看着周浩,自言自语的道:“不过那个人死定了,我们夫人可恨死他了,要是他被夫人给找出来的话,恐怕还真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呢。”
顿了顿,她的声音小了下去:“不知道你跟夫人之间发生过什么故事呢?我从来没见过夫人会对一个人这么紧张这么在乎呢,她这时也正亲手为你熬药呢。”
话声刚落,走廊那边就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却是七海薰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款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仆。
观月真嗣连忙站起来,对七海薰深深一躬:“夫人。”
“他怎么样了,还没醒过来吧。”七海薰径直走进屋子里,看到仍旧躺在那里深睡不醒的周浩,脸色也柔和了许多。
“嗯,他睡得很沉呢。”观月真嗣轻声道。
七海薰坐到了周浩旁边,深深的凝视他那静谧的面庞,嘴含笑意的道:“想不到他睡觉的时候这么乖,连鼾都不打呢。来,真嗣,帮我扶起他,我要给他喂药。”
于是观月真嗣就来到周浩的另一边,小心翼翼的将他扶坐起来。而七海薰则端起那碗热气袅袅的汤药,用汤匙盛起一些凑到周浩嘴边。
闻到那浓郁扑鼻的药味,周浩虽然没有意识,却也本能的皱了皱眉,嘴唇紧闭,真有点像那撒娇不肯喝药的孩子。
七海薰看得一笑,就柔声对他说道:“乖,把药喝了吧,这是参茸五味汤,我熬了六个多小时的,对你身体很有好处的,喝了之后你的身体就能尽快好起来的了。”
或许是听到七海薰那温柔婉约的声音,又或许是知道这药对自己有好处,周浩这才微微张开了嘴巴,七海薰也顺势将那热汤喂进他嘴里。
“嗯,真乖,来,张开嘴巴,啊——”
就这样,七海薰一匙一匙的把这汤药喂给周浩。另一边的观月真嗣看着七海薰像哄小孩子一样给周浩喂药,一时间又觉得好笑又为七海薰此时这柔情似水的模样儿惊异。
把药喂完了,七海薰还十分体贴的拿手绢把周浩嘴边的水渍抹去,这才让观月真嗣把周浩轻轻放下去,并帮周浩掖了掖被子,俨然一个尽心尽力服侍丈夫的妻子。
女仆把那空碗拿走之后,七海薰就让她们退下了,只留让观月真嗣一个人留在这。
只见七海薰就这么坐在周浩身旁,默默的注视着周浩那恬静的脸庞,眉宇间是说不出的温柔。如果让德川家其他人看到七海薰如今的样子,便根本不会相信这个向来心狠手辣的女人,竟然也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
就连观月真嗣也有些嫉妒周浩了,居然能够得到七海薰的如此温柔。
忽然,七海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的在周浩的脸上触摸了一下,而后,她的葱白玉指就在周浩的脸庞上轻轻滑过,接着便在那上面流连忘返,甚至贪婪的附抚摸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周浩脸上的线条篆刻在心中似的。
可是,当她看到周浩的眉头稍稍动了动之后,就吓了一跳,立即把手收回来,生怕会把周浩惊醒。
“夫人,他……”观月真嗣忽然很想问问周浩的事,看看这周好到底有什么样的三头六臂,能让夫人如此在意他。
七海薰的目光却始终停留在周浩脸上,好像永远都舍不得离开似的。只见她嘴角轻轻一翘,笑道:“真嗣,你知道吗,我还没见过他这般睡相呢。你是不知道,以前跟我见面时,这家伙可好动了,有时候满脸怒容,有时候又柔情蜜意的。”
忆起与周浩相处的点点滴滴,想到伪装成“海琪薰”时周浩对自己的情不自禁,还有恢复成“德川夫人”的身份时周浩的怒不可抑,七海薰就不禁失神了。
“夫人?夫人?”
“哦,怎么了。”七海薰回过神来,又垂眼看向周浩,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