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见紫鸢回来,便扔下书,问她:“紫鸢,你会下棋么?咱们来下棋消遣吧!”对于刚才这丫头去了哪里,她心里大体有数,却也并不在意。
紫鸢问道:“少奶奶要下棋?围棋么?”
“随便什么棋啦!象棋军棋跳棋围棋都行,总之得找点事做,真是闲死个人了!”
“什么象棋军棋跳棋?奴婢听都没听过呀!”
“那就围棋吧!”
“可是奴婢不会呀!”紫鸢尴尬了。
“不会我教你!”反正培养一个棋友用来打发以后漫长的无聊时间也不错,不过苏瑾又一想,围棋太复杂,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教会,所以又改口道:“不如我教你另一种棋吧,这棋叫五子棋,学起来很容易上手的!”
“少奶奶很喜欢下棋么?如果喜欢的话,下次出去奴婢可以带您到棋院看看,那里有好些人下围棋呢!”
“这里还有棋院?”苏瑾很惊诧,听起来好现代哦。
“有啊!咱们江南府最出名的三个盛会便是花魁赛棋院赛以及很多的诗会!”
“是吗?看来以后得去见识见识!好了,棋院明天有机会再去,你先去找围棋,我们下五子棋!”苏瑾吩咐道,心说总算有事情可干了。
主仆俩接下来便在房间里下了一下午五子棋,五子棋学起来非常容易,规则又少,紫鸢虽然有时候有点脑子不灵光,这会儿学起来倒也不慢,很快便下得有模有样了,只是她是初学,想赢苏瑾却有点难。
紫鸢到底年岁小还是个小丫头,输得次数多了,不免沉不住气,便大声嚷嚷起来,苏瑾怕把这小妞打击得太惨以后没人陪自己玩了,所以偶尔便也放放水,让这丫头赢一场,每当赢棋,紫鸢就大声欢呼。
勾引得东边对面房间里的柳云澜和丫鬟白鹭频频从窗口往这里张望,都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日上午,苏瑾又带着紫鸢出门,她本来想去见识一下这时代的棋院,看看有没有国手,谁知两人出门后不久便在布行门口遇见了一位少女。
那少女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长得十分美艳,穿得也很奢华,头上插满了头饰,身后还带着两个丫鬟。
少女看到苏瑾似乎愣了愣,随即便远远地打起了招呼:“呀,这不是苏家小姐么?没想到在这碰上了,真是荣幸啊!”
苏瑾抬头看了看对方,发现不认识,所以等对方走到跟前以后,才露出和善且微带窘然的笑容,道:“哦,你好你好,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苏小姐当真不认识我了?”少女似笑非笑,嘴角带着点莫名的意味,她可不信苏瑾不认得她,要知道两人可以说是情敌,她恨苏瑾嫁给柳云澜,那晚的板砖就是她拍的,是以认定苏瑾在装,所以恶意地继续道:“听说苏小姐成亲那日被人打了,唉,真是不幸!那天本来我也在,只是后来有急事要处理,便老早离开了,后来听说你受伤,几次想来探望,却一时又抽不出空,原谅小妹失礼了,怎么?苏小姐莫非真的不认识小妹了?”
“啊!抱歉抱歉啊,我脑袋受伤忘掉了很多事情,听妹妹你说话似乎我们关系不错,这样那我就托大自称姐姐了,嗳?妹妹到底姓甚名谁能否再说一次?我这次保证记住一刻也不忘掉!”苏瑾态度平和,语气歉然,但是就是她这态度,却给前来示威挑衅揭疮疤的少女以重拳打到空处的感觉,差点憋出内伤,憋了半晌,才闷闷地吐气道:“我姓张,叫张黛子!”
“张袋子?是哪个袋?口木呆还是口袋那个袋?妹妹的名字真……好听!”苏瑾的神情依旧看起来人畜无害。
少女一下子脸黑如锅底,张呆子张袋子?还妹妹?我就随口一说,你倒还真不客气啊!
“我是青黛的黛啊!”贱人,少女简直要气疯了,她现在也搞不清楚苏瑾到底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说其是故意的吧,可对方脸上的表情真是又和善又无辜,逼真到不像是装的,可倘若对方是无意的,为什么每每说话都这么气人啊。
“哦,原来是这个黛啊,张黛子,真是好名字,很有诗情画意!”苏瑾恍然大悟,随即又是一番赞叹。
这时一直乖乖站在一边的紫鸢适时地冲少女福了福,道了声张小姐好,这才对自家少奶奶介绍道:“少奶奶,这位张小姐乃是咱们江南府有名的丝商张家的大小姐,张家和咱们柳家是世交,两家经常走动的!”
嘴上这么说着,紫鸢丫头心里却偷偷松了一大口气,张家是做纺丝生意的,手底下有几大片桑园和不少蚕农,还有数十家纺织作坊负责将蚕丝纺成绸缎,而柳家就是做的布匹生意,张家说来算是柳家布匹的供应商,所以两家关系一向不错,她实在是怕刚才少奶奶忍不住和张家小姐发生冲突,这两人因为少爷的关系彼此间很有些龃龉。
再者,张家小姐可是厉害得很,少爷成亲那日少奶奶被打了黑砖,大多数人都推测是张家小姐嫉妒所为,若是跟她发生冲突,就算少奶奶当面尽力不吃亏,回府后,柳家人知道少奶奶得罪了张家,也会对少奶奶不满。
尤其是二房三房的二老爷三老爷二三夫人夫人,他们本就看少奶奶不顺眼,得知她得罪张家还不趁机发难?
好在少奶奶的反应并不是太过激烈。
听了紫鸢的一番详细介绍,苏瑾看起来更显热情,主动伸手拉住对方的手,笑道:“原来还是我柳家的世交,这感情好,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