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温。”姜暖叫停了行驶的马车,撩开车帘就跳了下去。
阿温正站在道边紧张地盯着这辆逍遥王府的马车,待到看清从车后绕出的一身新衣的姜暖后,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跑着扑向姜暖:“阿姊,阿姊,你到哪里去了……我以为你不要阿温了……”
早晨到现在,姜暖是水米未打牙,再加上腹痛的折磨,身子几近脱力。好在她这个人并不娇气,能抗就扛,极少在人面前现出娇弱的形象,如今被疯了似的跑过了的阿温一撞,她身子晃了晃几欲摔倒!
“胡说什么!”看着小家伙哭的红肿的眼睛和急的白了的小脸儿,姜暖的心里疼得一抽!她是宁愿自己吃苦也看不得阿温受一点罪的,简直就把他疼到了心尖儿上。稳住了身体,伸臂把阿温小小的身子揽在了怀里,姜暖试着抱起了他,看着体型纤细的小东西竟重了不少,她用尽了全力才堪堪使他的脚离开了地面。不过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很难受。所以只片刻,姜暖就又把他放到地上。
“阿姊原来不是和你说过么,忙起来的时候就会说走就走,今天就是这样,早晨阿姊进城的时候阿温还睡得正香,阿姊就没有舍得叫你,本想着很快就能回来的,但进城一趟不容易,就顺道又去了‘千福祥’一趟,买了些布匹,想给婶子们还有秀儿她们添件衣衫,这就耽搁了时辰。可阿姊怎么会不要阿温呢?没有了阿温,阿姊就没有家了……阿温可不能这么说啊,阿姊听了会伤心的。”
姜暖心里是真的难受。为自己总是没有足够的能力来把阿温保护的更好而难受。
那个活在现代社会的她,曾经也是如此的没有一点安全感,在她还没有长成大姑娘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放学。别的孩子大多很烦学校的课堂生活,而上学却是她最快乐的时候,因为她的身边都是人,同学,老师……总之,人多的地方她就会觉得放松。直到很久以后,她考上了大学,学了心理课程,才明白小时候的她,在双亲都不在的情况下那种惶恐的无依无靠的感觉叫做缺乏安全感。
“我不说了,阿温再也不说这样的话了,阿姊不要伤心。”阿温抱着姜暖的腰肢,一边哭着一边说着,把脸上不断流下的泪水都抹在了她的新衣上,只把站在马车旁看热闹的裁缝心疼坏了!这一路上他都在细细地观察着姜暖身上衣服的样子,剪裁以及针脚,越看越是佩服,真恨不得把这间堪称珍品的衣裙拿回去挂起当个样本,如今看到那个孩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把这件衣裙弄湿了一片,裁缝师傅的心都要碎了!
“先回吧,家里人都等急了。”青山走到姜暖姐弟身边,想要抱起阿温:“小少爷早晨一起来就到处找你,到后来我娘她们根本就看不住他了,他一遍一遍地往这官道儿上跑,见了马车就追,我只好陪着他等。”青山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只是把早晨家里的情况和姜暖说了几句就不在说话。
他和阿温一样心急,想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儿。可他根本没有身份去质问她。深说起来,自己不过是个佃农,种了人家地的佃农而已。所以看着阿温那么哭泣,他也很烦躁,知道她说的话半真半假也不能多嘴去问,这个叫姜暖的女子是他的东家!他问不得。
“不要!”看见青山想要伸手抱起自己,阿温用力的扭了扭身子,不愿意被他碰到:“我不用抱着的,阿温要和阿姊一起走。”
青山心里一阵起火,这小东西早晨倒是跟在自己身边好好的,才一看见他的姐姐马上就不要自己了,这个用完自己就扔的小坏蛋,都被阿暖惯坏了!不过这些都是在他的心里一想就是了,他这么大一个男人总不会真和个小孩子较劲。
“那我去拿东西。”看着阿温唯恐把姜暖丢了一样的守着她,青山用手揉了揉他的头顶,走向马车,把里面的布匹抱了出来:“买了这么多啊?”
“多拿了几匹,还没有结银子。等着大伙儿都挑好了,再请裁缝算个价钱。”姜暖感激地看着青山,感激他没有在阿温面前拆穿自己。
嘱咐了驭夫在路边等候,姜暖领着阿温,随在抱着布匹的青山与裁缝的身后回了尚武庄。才走近庄子,她的那些娘子军边急赤白脸的将她围了起来,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直到姜暖把哄阿温的话又拿出来讲了几遍之后,大家才算安静下来。
“呦!东家您什么时候做了这件衣衫,看着可真水灵!”如意娘跟在人群后面也插不上嘴,她也着急,可是她嘴慢,想说的话总是先被别人抢去,所以她也只好围在外面停着大伙东一句西一句的吵吵了,盯着姜暖看了半天才猛然发现,难怪看着今天的东家与往日有很大的不同,原来是换了一身簇新的衣裙呢。
姜暖是就怕大家问起这个,所以她赶紧一指站在旁边等了很久的裁缝说道:“羡慕吧?嘿嘿,我今天就是去城里有名的千福祥挑了不少的料子回来想给大家每人都置身新衣,咱们都去陈婶子家挑挑喜欢的花色,这不是有裁缝师傅跟着么,也不用大伙儿自己一针一线的缝制了,等着穿现成的就是。”
女人,不管岁数大小都是爱美的。所以那几个围着姜暖东问西问的娘子军听了她的话几乎是欢呼着涌进青山家的院子,连阿温也跟着跑了进去看热闹。
没了众人的七嘴八舌姜暖感到一片清明,她挑了一下眉,吐出了一口气才小声说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