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农忙季节,庄户人大多守在田间地头忙活,极少有在这个时候进城的,所以姜暖和阿温直在管道上等了两天才搭上了进城的马车。
那是一辆往皇城里送鸡的马车,只是马有些老了,走的一瘸一拐的,于是姜暖姐弟坐在马车上体会着船上的一荡一荡地感觉就进了皇城。
尽管十几个鸡笼都摆在了身后,姜暖是抱着阿温坐到了靠车辕的位置上,她还是觉得自己沾了一身的鸡屎味。把阿温拉到跟前来闻了半天,她才小声的问道:“阿姊身上有怪味么?”
阿温却摇着脑袋说道:“我现在鼻子里都是鸡屎味,闻不出的……”
“姑娘,我这车午后还是要回跑马镇的,你和你兄弟还要不要搭车啊?”赶车的老汉倒是个热心的,看着她姐两个站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以为是人家面皮薄不好意思和自己开口呢,所以他便自己招呼道。
“搭车!”这车上虽然有点味道,但一想到是不花钱的顺风车,姜暖立时不再挑剔,过去与那老汉约了时间和地点才各自散去。
帝都的街道上还是如她初次见到的那般热闹,临街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伙计们忙碌地招揽着生意。而来来往往的行人则东看西看的走走停停各有各的去处。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气氛扑面而来,让离开这里月余的姜暖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心里偷偷的叹了一口气,姜暖拉着阿温快步朝钱庄走去:“咱先把正事办了再来这街上溜达……”
原本在搬到尚武庄之前姜暖随身带了四十多辆银子。买了宅院又归置了一番,再加上七七八八的地方一用,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富裕。眼看着该到发月银的时候,这关系到她在农户之间的信誉问题,所以她决定动老本了。
在钱庄里取了四十五两银子出来,姜暖让伙计又给自己换了一些散钱,才把这挺重的一大包东西用带来的包袱皮仔仔细细地包了捆在了自己的胸脯上,然后领着阿温在街道上逛了起来。
“阿姊,包袱非要那么系着么?”从钱庄出来阿温就觉得总有人把目光停在姐姐的身上扫来扫去,他终于忍不住了小声嘀咕道。
“安全第一,谁爱看谁看,看多了长鸡眼!”姜暖满不在乎的答道。自己钱庄里就存了九十五两银子,如今自己身上的这些已经是自己的一般资产了,她才不管人家怎么看她呢,只要能把这些钱平平安安地带回去就行。
“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一早就蹲在管道边等着路过的马车,早晨吃的那点东西现在也消化得差不多了,如今该办的事也办了,所以姜暖觉得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只是连走了好几家铺子阿温都是摇头,说不想吃。姜暖只好领着他一边寻找想吃的铺子一边笑道:“你这家伙的嘴也是被我喂刁了!”
“阿姊我们别在外面吃了吧。”听她这么说,阿温马上接口道:“外面的吃食又贵又难吃,不如我们忍忍回去吃家里的。我看灶上还有大包子呢,好多肉,阿姊做的饭食滋味比这些好吃多了!”
阿温的话让姜暖心中一动,如同窗户纸被捅开了的感觉,让她立时有了新的挣钱的想法。
圣人云:食色性也!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连圣人都说了,凡是人的生命觉不能离开两件事:饮食,男女。而姜暖又是一个极会吃的吃货,怎么能把自己最擅长的吃给忘了呢?她在古代,很多原本擅长的东西到这里成了最没用的东西。比如她会开车,可这里哪有汽车给她开?所以她想挣钱自然要从古代人也感兴趣的东西入手才行。
心头亮堂起来,肚子也不饿了。姜暖带着阿温专挑卖吃食的铺子逛,一路下来她发现在这帝都竟没有一家像样的点心铺子!所有的饭馆和酒楼经营的东西都是大同小异的菜式,只有规模大一些的酒楼才有类似于点心的东西供应,而且品种也不多,站在一家门脸不大的铺子前,姜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就等回家去实验一番了。
“姜小姐!”远远的似是听见有人招呼自己,姜暖从自己的思绪中醒了过来,却是品香楼的赵掌柜在远处正对着自己招手呢。
姜暖动作一僵,还是带着阿温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次因为自己喝酒误事,搅了窦崖的好事,她心里一直对不住他。再加上后来搬出城去走的匆忙,姜暖觉得自己小气了,做事有些不地道。人家窦崖很仗义的一直把自己当朋友,而自己搬走都未与他打个招呼,怎么说也是说不过去的。
如今看见赵掌柜招呼,她虽然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对着赵掌柜福了一福后问道:“许久未见你家公子,不知他可好?”
“公子去了南边蜀地行商,过了年就走了,已然好几个月了。当初商队组好我家东家却染了风寒,临时改由少主押运。这一来一去就要几个月,少主走的时候说您若来这里寻他,便告诉您他的去处,可您一直也没露面,后来我还专门去了您府上,才知道府上出了事……唉……”赵掌柜叹了口气说道:“姜小姐和小公子这是搬到哪里去了?方便给我家公子留个地址么?”
原来窦崖也不在帝都啊,那自己搬家的时候就是来告诉他也是寻不到人的。这么一想,姜暖方才的负疚感登时小了很多,“哪有什么地址,我搬去城外的尚武庄了,哪里一共都没有几户人住着。到了很好找的。”
“老赵,这是和谁家的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