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自己夜里不困还有人陪着闲聊天,姜暖高兴地跑回自己的临时卧房把那套别致的茶具都搬到毕月卿的屋子。
到厨房找了块不大的木柴,点着,引燃了泥炉中的木炭,再把那柄茶壶架在红红地炭火上,不一会儿屋里就暖和了起来。
“万姑姑这里收拾的可真舒服。”毕月卿住的这间屋子姜暖是第一次进来,一间屋子半间矮榻,矮塌上摆着一张案几,木头地板木头墙壁,古朴中透着一股使人心静的安宁。
这屋子和姜暖自己在尚武庄住的房子陈设有几分相似,所以她才会生出‘舒服’的感觉来。
“万姑姑?原来此间的主人是个女子。”毕月卿点头:“一般人家的府上,我只要稍稍待上一时半刻便能猜出是男子还是女子布置的,唯有此间的陈设很是非同一般,我都在此住了几日了,仍是不能猜到主人原是个女子。”
“万姑姑……”姜暖一说到万皇贵妃就有一肚子话要说,她那种身份,那种古怪的性格,正常的人如何能猜到她真正的性别?
可转念一想,姜暖还是没有说出这个秘密来。
和毕月卿的关系再好再亲近,她也是不愿意出卖别人的痛苦的。万姑姑的事情,放到现代社会是由解决的法子的,她可以到医院去做个变性手术之类的……
可现在是古代啊,她这样的人就成了活生生的怪物!
在某种程度来说,姜暖自己出现在这个朝代,有何尝不是个怪物呢?
所以姜暖转了话题,决定让这个秘密烂到自己的肚子里。
“万姑姑……是先帝爷的皇贵妃……”她打了个磕巴,说出了另一个秘密,“我见过她的,那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美人!”
在姜暖的心中,万姑姑这样的美人才是真美人,而像宸太妃那样的女人,只是徒有其表的杂碎。没有味道,相处久了就会如同嚼蜡。
“哦?”听她这么说,毕月卿也似乎有了兴趣。
他在心里稍微一算,就觉得万贵妃的年纪应该已经是鸡皮鹤发的岁数,怎么暖暖会说她是美人呢?
“她……年事已高吧……”毕月卿心里想不出一个白发苍苍的妇人即便是美又能美到哪里呢?怎么听暖暖的口气倒像是要流口水的色眯眯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感觉出来问题?毕月卿偷偷地开始怀疑起自己来。
殊不知暖暖姑娘在看美人方面可真可以用sè_láng来形容的,不管男人女人,她觉得好看都会毫不吝啬赞美的语言,也会毫不掩饰地盯着人家大看而特看,吃足了美豆腐!
“肤浅……”姜暖撅了嘴巴,甩给毕月卿一个不屑的眼神。
毕月卿看不见,只能从她的语气来感受她的情绪,此刻他好想伸手去摸摸她脸上的表情,定是很有趣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唇角一扬,轻笑了起来。
“你还不爱听啊?”姜暖本来是盘腿坐在塌上的,此时她改了姿势跪在案几前,然后还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道:“她确实年纪不小了,可是你绝对看不出她的岁数来,因为她练得什么功夫好厉害的,越练就会变得越年轻呢……”
毕月卿心中一动,他父亲曾经和他说过,确实是有一个神秘的门派,个中都是高手,只是这些人极少出世,派中弟子各个花容月貌……只是,那个门派不是只收男弟子么?
毕月卿糊涂了。他已经弄不明白这个万皇贵妃的确切来历了,反正江湖中奇人奇事颇多,他也不是很好奇。
“我给你写了好几封信,为何后来不回信了?”这是问题一直藏在他的心里。想来想去的,他还是问了出来。
最初才会渭国的时候,他每次给姜暖写一封信,过一半个月就会接到她的回信。虽然信里的内容都是二人身边发生的最最平常的事情,但每次收到姜暖的回信,他都会快乐好久,姜暖的每一封信他都可以背出来,上面的每一个字都被他用指尖摸索了无数次……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好像一首天籁之音突然终止,而且终止的毫无征兆,这让还醉心倾听的人会非常的难受,迫切的想再感受那份动听的美妙。
“嘿嘿!”姜暖挠了挠头,又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然后很不好意思的说道:“鸽子都被那个骗子给弄没了……”
姜暖抬头偷偷地瞄了坐在对面的毕月卿一眼:“这个……也不能都怪他的……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性子。”
本想替岑相思解释几句的,但姜暖又觉得不管怎么解释好像都不太好。
而且那家伙确实有些时候太过分,坑蒙拐骗无所不用其极,还脸皮贼厚,做了错事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想到这里,姜暖索性闭了嘴。岑相思就是个恶人,不值得自己为他解释!
“那我给你写的信你肯定也没有看到了。”毕月卿面上虽然还是带着笑意,但那笑容落到姜暖的眼中,分明就是苦笑了。
只要稍微有点人心的,就能想到他写一封信要耗费多少的心血,“对不起!”姜暖惭愧极了。
毕月卿半晌没有说话。
“后来你都写了什么?现在我不是在这里么,不如讲给我听啊。”姜暖做了错事似的,小心讨好着。
“也没什么。”耳边听到沸水滚开的声音,毕月卿伸手去摸索茶壶。
“我来吧。你不要动,留神烫了手。”姜暖先他一步用布巾垫着提了泥壶,洗杯,落茶,冲茶,点茶……
“凑合喝吧,我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