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了,大姐您就这么激动的躺地上?”看着那枯瘦的女子一下子瘫倒在自己面前,姜暖着实给唬了一跳,想也没想就赶紧蹲下了身子伸手就要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姜姑娘且慢动手!”眼角边余光扫见莹绿色的身影一闪,站在台阶上的窦崖已是飞身跳了下来,“大武。”他身子还未站定,口中已是对着身后的黑衣壮汉吩咐出声。
“在!”姜暖只觉得脸庞边如一阵凉风拂过,身前一黯,那原本还站在自家院门里面的黑衣壮汉已是站在了自己身前,正将才升起不高的太阳挡了个严实。原来他叫大武啊……姜暖在心里暗暗的重复道。
“还请姜小姐将这妇人放在地上。”大武虽然生的又高又壮,说话却是很有礼数,一看就是主人御下有方,连这平日里靠拳脚吃饭的人也颇知进退。见自家主子唤这女子为‘姜姑娘’,他便不声不响的赶紧换了尊称,对着姜暖抱拳行礼口中只敢说‘姜小姐’了。
“哦,哦。”从未遇见过如此突发事件的姜暖略有慌乱,听他说只要将手中扶着的妇人放在地上,赶紧收了托着她前额的手臂,让她就着刚才扑到面孔朝下的姿势趴在了那里。才想起身,又觉得这冬日的地上已是结了了霜的,甚凉。何况还是铺了石板的呢?随手自袖笼中取了新买的还未用过的布帕子给她垫在了面孔下面。然后赶紧起身站在一旁省得自己碍手碍脚的耽误了人家救治。
她不经意的这个小动作让负手立在一边的窦崖看在眼里挑了一下眉,唇角勾起,虽没有说话,但望向姜暖的眼神更是柔和了。
大武待姜暖一站开就弯了腰隔着那妇人单薄的衣衫捏了她的手腕把起脉来……
姜暖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喘气的声音影响了人家手指的感觉。要说这古代的人啊就是封建,连救人都要避嫌隔着衣服,不能让二人的肌肤碰到。瞅着都纠结!
姜暖在看大武救人,而窦公子却在认真地看她。
看着她那紧绷着的小脸和瞪得溜圆半天都没眨一下的眼睛窦崖就觉得太有趣了。他倒是不甚关心地上躺着的女人,刚才出声制止了姜暖去移动那妇人的身体也只是急救的常识。一个仆妇而已,哪里值得主人多用心思呢。只是觉得这姜府的大小姐连这样的下人昏厥都如此紧张也太小题大做了些,真是与一般的贵女有很大的不同。
感觉到窦崖一直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姜暖终于有了反应,有些僵硬的扭过头来,直勾勾地对上他的目光小声地问道:“如何?”表情木木地竟有些呆。
“无碍。只是心绪过于激动而使气血逆行所致。”不待窦崖说话。大武已是开口回道。
“呼——”一直屏息静气的姜暖听了他的话立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连一直紧绷的小脸也放松了,即时便添了几分生动。
“那,大武,你快点把她救醒吧,躺在地上也不是个事儿啊。”姜暖说着抬眼一扫四周,竟又被吓了一跳,自己明明一直站在这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围了这么多看热闹的闲人,纷纷伸着脖子往地上张望着。里面还有几个眼熟的,想来就是昨夜站在自己家院子里看了半宿热闹的邻居……
“呃……”姜暖好想望天啊,事实上她也是那么做的。这些人是有多无聊啊,看了半宿的热闹还不过瘾,这一大早就来赶场子了……有这时间在床上的热被窝里躺会儿不好么?非要站在街上喝凉风才过瘾?她在心里不住的吐槽道。
“姜小姐不必紧张,交给大武就是了。不过一个下人,有你这样的主子还真是她的造化了。”窦崖面上带着微笑的开了口,语气轻松。
“什么?!”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自觉流露的轻视,姜暖皱着眉有些疏离地看着他。虽然明白身份讲究个尊卑并将人很市侩地分为三六九等在古代是很平常的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消化不了。毕竟她的灵魂来自现代,受了十几年的现代教育,形成了根深蒂固的一些思想,很难一时扭转过来。但这些东西有些是必须深埋在自己的脑子里的,打死也不能露出半分。要是说出来那可是异端邪说大逆不道的,搞不好还能丢了性命呢!
所以直接驳了窦崖的话会显得自己太过矫情不懂事了。甚至会使人感到自己与这个环境格格不入的。怎么看怎么听人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安慰自己呢。难不成自己连好坏都分不清了么?
想到这一层,姜暖闭了嘴,生生将就要冲口而出的话给咽了,没有再说下去。她不能让世人觉得自己是个异类,那样她是无法在这个世界存活的。
“她在生气?”捕捉到她眼中的情绪,窦崖第一个直觉就是她生气了。
这可真有点莫名其妙了,自己明明是在劝慰她啊,这也能惹她不快?不明所以的窦崖也没有开口。只在心里将自己方才说的话又过了一遍,看是不是有失礼的地方。
“她不是我家的下人。”知道聪明的窦崖肯定是觉察到了自己异样,姜暖赶紧换了一种口气简单的把昨夜发生的事与他大致讲了一番,最后说道:“我是觉得她太可怜了,离了这里连个安身之所都没有。”
“原来如此。”听了他的话窦崖心中觉了然。刚刚看她细心的给这仆妇垫上手帕就知道她是个心慈之人,如今一看果然就是了。这姜小姐的倒是个不刻薄的女子,竟是我多想了……
见窦崖脸色放晴,姜暖又把注意力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