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太妃对姜暖一点都不放心。因此她把那只让她自己非常厌烦的大鹦鹉交到了李公公手里,而只让姜暖帮着饲养,也省的姜暖把那鸟儿给养死了。虽然宸太妃心里是一百二十个愿意这个‘呆鸟’赶紧早登极乐,可是现在她倒是希望这鹦鹉能像恶心自己一样的多恶心一下姜暖,比如在姜暖白天睡觉的时候在她屋里多呱噪一番……
太妃的车驾排排场场地出了正门浩浩荡荡地朝着皇宫驶去。整个王府仿佛一下子少了一半的人,白天里也安静下来。知道太妃娘娘进了宫,前来走关系的各府女眷们也消停了,热闹了多日的逍遥王府的大门外总算是清净了。
姜暖垂着头兴致恹恹的回了霞蔚轩,进门就看见了趴在门后像贼一样朝着外面张望的杨玉环。
“姜小姐,太妃娘娘她们都走了?”她关了院门小声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既紧张又兴奋。
“走了。”姜暖回家过年的愿望落空,虽然自己的‘鸡’将法大获全胜,终于把刁钻刻薄的太妃娘娘给吵出了王府,可现在自己还是不能出府,她觉得很郁闷。一想到过几天太妃调整休息还会回来她就更郁闷了,现在可好了,白天要养鸟,夜里要养鸡,自己这日子过得可是真他妈充实!
“哈哈!太好了!”岁数老大不小的杨玉环居然拍着巴掌跳了起来。
“嗯?”姜暖不禁提高了警惕,不是这几天黑白颠倒昼伏夜出的日子把她也给弄得神经错乱了吧?这么大的人又蹦又跳又拍巴掌的怎么看也是不正常的。
“姜小姐,我还在啊!”杨玉环兴奋的说道。
姜暖停了步,决定还是离她远点安全。“你可不是还在么,要不你该在哪里呢?”
“哎呀,看我都高兴糊涂了!”杨玉环贴近姜暖降低了声音说道:“我是说,太妃娘娘移驾去了宫里居然忘了带走我!姜小姐,您说我能不高兴么?”
“呃!”姜暖默默地抬头看了看灰色的天空,估摸着还是要下雪的天气,“可怜的玉环,就为这么点事就开心坏了!”
“这可不是小事,我希望她们永远记不起有我这么个人才好呢,那样我就安生了。”玉环是真的高兴。她不怕吵闹,不怕跟着姜暖住在这里冰湖的寒冷,可她怕见太妃,怕太妃身边的所有的人,只要看到太妃娘娘那张美的花儿似的容颜,她就会从心里生出恐惧的感觉来,那样战战兢兢的日子真是度日如年。她过够了……跟着姜暖的这几天她才觉得自己终于又过上了人过的日子,她心里好喜欢现在的安宁。
“午膳不要叫我。你们自己用吧,然后早点睡觉。”姜暖慢步上了台阶,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房门。
当日和阿温从尚武庄出来的时候他们可是兴致极高的到城里来采买年货的,今年一年种地,开点心铺子,又买了几处院子还把房子给翻盖了……姜暖忙得一直没得了闲彻底休息一番。好不容易到了农闲时节,感觉可以喘口气的时候又被巧心那个没脑子的把自己抬进了逍遥王府,再加上闻讯而回的宸太妃的各种或明或暗的因狠手段,姜暖只觉得现在的日子是暗无天日的,让她腻烦透顶!
她心里明知道宸太妃不喜欢自己,甚至随时都是想要了自己的性命。可她没有法子去彻底的解决这个老女人,毕竟是岑相思的母亲,姜暖在身份上已经是吃了大亏,若想把这个女人从根儿上搬倒那还是要下大工夫的,姜暖认为把自己有限的精力放在无限的宅斗中去真是太无聊了,可又无可奈何!
“睡觉,睡觉。想多了就是累……”扑到在床榻上,姜暖用jiǎo_jiāo替着蹬掉了鞋子,想了想,又爬了起来,站在地上脱了衣裙都堆在床脚,只穿了里衣钻进了被窝。
舒服地在厚厚软软的被子里打了个滚儿,她又猛地坐了起来,赤着脚踮着脚尖跳到窗户前,把岑相思钻来钻去的那两扇窗都从里面插好,这才又蹦跳着回了床边放心地钻回被子:“这回可是安全了。”岑相思一贯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几次把姜暖吓得丢了魂儿,在她看来门窗都关严实了总算是可以后顾无忧地拥被而眠了。
岑相思是临近午夜的时候才回的王府。对于宸太妃的离去他在外面时便得了消息,所以李公公再把这件事禀告给他的时候他只是点了点头。
接了皇兄圣旨,一早他就出了城,在离帝都十里的地方去迎接渭国的使节。渭国的国师奉了国书亲自来迎接他们的太子殿下回国。一路疾驰而来,只用了一个多月就到了大梁的皇城,即便是连天的大雪也没有阻了他们的行程,国师大人依旧是按照既定的日子如约而至。
先陪着渭国的国师去了皇宫。那里,惠帝安排了盛大的欢迎仪式来接待这位远方的尊贵客人,继而又在华盖殿大排筵宴,群臣作陪,毕月乌也穿了渭国太子的礼服出席了那场盛宴,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在大梁的最后一段时光,归期已订,过了年他便要踏上回归故里的归途了。
在皇宫的晚宴上,毕月乌与岑相思是分别坐在大殿的两侧的。喝了很多酒,看着已经有些醉意的毕月乌端着装满美酒的酒杯遥遥地对着岑相思举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眼神清明地望着他。
岑相思亦是端起桌上的酒樽一饮而尽,十几年的岁月,尽在无言中,这酒中滋味只有饮的人才会明白。
,换去一身酒气的袍服,岑相思又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才起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