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窝里刚要迷迷糊糊睡着的阿温被沉着一张脸好似很生气的逍遥王从床上拖了起来,非要他再多练一个时辰的弹跳,而且要腿上绑了铁砂袋!
好在屋里四个炭火盆都烧着一点不冷,阿温就穿着单衣不情不愿地在屋里小青蛙一样的转着圈的蹦了起来。
奇怪的是今天岑相思布置完功课并未离去,倒是和他一起在房间里练起功来。如穿花拂柳,如行云流水,岑相思用极快的动作在不太大的屋子里窜上跳下,阿温眼前不断的有红色身影掠过,看得他眼花缭乱,总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跳出去下一步就会撞到王爷的身上。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因为不管他总起身子来能有多高,跳得时候有多快,那个红色的身影都会以更高更快的速度从他身前闪过别说自己能撞到,就是自己故意去追也是追不上的。
两个人就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上蹿下跳,不一会儿就嬉闹起来,姜温开始满屋子追着岑相思跑,而岑相思也故意的忽快忽慢掠动身形,让阿温看得见捉不着,于是两个人都来了兴致,一个想法设法的追,一个不紧不慢的逃,直到最后阿温都已经出了汗,岑相思黑着的脸才逐渐雾散云消放晴了。
‘哐’地一声姜暖房间的房门被推开,满头是汗的阿温就穿着单衣跑了进来,姜暖见了连忙把房门关好,又取了斗篷把小东西从头到脚都包了起来:“听见你房里有响动,不是早让你睡觉么。身上有汗就敢乱跑,这是找病呢!”
“阿姊,热死了……”从外面跑进来才觉得身上的热度稍褪,这又被阿姊的斗篷包了个严实,阿温觉得很不舒服。可又知道姐姐是绝对不许自己再穿着单衣在房里活动的,只好小声嘀咕了几句。
“渴了吧?”姜暖把包的粽子似的阿温抱着放到了椅子上,倒了杯茶给他:“王爷走了?”
“走了。来的时候似乎很生气呢。”阿温喝了一口水后贴近姜暖问道:“阿姊,你又欺负他了?”
“什么叫我又欺负他了?”姜暖听了这话立时瞪了眼睛:“我又打不过他,你说我们谁欺负谁?”
阿温想了想觉得阿姊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刚才自己就是打不过王爷,一直追着他跑了半天,而王爷呢?分明就是拿自己的追跑当了解闷,可不是也欺负了自己么!
“那就是王爷在和别人生气了。”喝干了杯子里的水,阿温觉得更渴了,自己伸手拿了茶壶又倒了一杯:“王爷好似心眼儿比较小呢,动不动就生气。”
“就是!”姜暖认为阿温说的对极了:“我不就是看见了巧心的屁股么!再说巧心还是个半大孩子,有啥可看的啊,他就气成那个样子,都不理我了!”
“噗!”才入口的茶水都被阿温喷到了地上,“咳咳……”他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边同情起岑相思来:要想做我的姐夫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王爷到了现在居然还没被自己的姐姐气死,也算是胸襟很宽阔了……
==名门闺秀田家女。第二卷==
第二日,姜小姐病重。
请了府里的林大夫过去诊脉,林大夫是摇着头走的。于是逍遥王府上上下下更是过起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唯恐这个看着身子纤弱而王爷又宠得没了边儿的女子病死在府里,那大伙儿可是没法活了!
就在姜暖传出病重的消息以后,乐善堂的太妃娘娘也病了。请了宫里的御医过来诊治,开了方子。好在乐善堂是个独立的院落,里面有个小膳房可以煮药并做些简单的吃食,而太妃娘娘历来仔细谨慎,煮药煮饭都只用自己信得过的宫人,因而并不会指使到王府里的下人。而且因为太妃娘娘生了病,她连每日在王府的后花园里走动一番都省了,这让府里的小厮们很是高兴,终于不用每日里铺红毯再收红毯了!要知道太妃娘娘的行动可是非常讲究的,即便是在花园里随便散散步也是要提前准备,把干净的地面再扫一次,连带把她要走的地方提前铺上红毯……每日光是这个就要劳动好几十人一起去折腾呢,更别说还有别的讲究!总之大伙儿嘴上虽然不敢说些什么,可都是挺烦太妃娘娘这套做派。就盼着二月一过她赶紧摆驾回栖梧寺呢,那时府里就能清净了。
太妃娘娘既然病了,王爷自然要在她屋里去行孝。因此岑相思一下朝就面沉似水地去了太妃的院子,一直到了晚膳时分都没被太妃娘娘放出来。
霞蔚轩姜暖的房间里阿温正拿着林大夫写的方子琢磨呢:“阿姊,这个大夫写了这么多病症为什么不给你开个药方呢?”
姜暖丢了颗去了核红枣到嘴里,口齿不清地说道:“那方子上面列出的病症都是阿姊没有得的,林大夫被王爷看着写了一堆废话,也是难为他了。你阿姊现在唯一的病就是馋病了,除了回家去咱自己开火做饭,我看是没药医了!”说完她把半个身子都伏在了桌子上双手拍着桌子哀嚎道:“我好想吃米饭炒菜啊!天天吃煮的菜嘴里都淡出鸟儿来了啊!啊!”
“我也好想吃阿姊做的米饭炒菜啊!我嘴里也淡出鸟儿来了啊!”阿温一听忍了好多天的馋虫终于被姜暖勾了起来,扔了手里的那张纸也趴在桌子上哀嚎起来。
才把手伸到房门上的岑相思听到屋里的鬼哭狼嚎只觉的脑袋一紧,他收了手抚额,屋里的这两个比太妃还让他头痛。太妃不管怎样还有个面子问题束缚着,让她行事虽然阴狠,但在人前她还是要维护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