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温跑进院子抓起门闩挥舞着把围着周若雪的几只正忙着上一嘴下一嘴的在她身上找地方开拧的天鹅都赶开了。
“昂昂昂!昂昂昂!”看见他就怕的大天鹅们惊叫着争先恐后地往后院跑去。所过之处又是一阵烟尘飞舞……
“咳咳!”姜温丢了手里的棍子,两只小手不停地扇着眼前的灰尘:“若雪姑姑,你还说我阿姊的不是么?刚才不请您和周嬷嬷进来就是因为这些鸿鹄都发了疯了,逮谁咬谁,阿姊都告诉我了,不管谁来都不要让人家进来,省的那些不懂事的扁毛畜生伤了人,您不听,还说我阿姊把我‘带得没了样子’,哼!阿姊做了好事还被人冤枉……”
“你……你不要哄我……”周若雪被那几只天鹅折磨得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上的妆容早已一塌糊涂,狼狈异常!她用手撑着地试了几次都没有站起身来,实在是方才惊吓过度,她已经全身都哆嗦得没了丁点力气,手脚都软到不行!
“别以为我能被你们哄骗的!”她就坐在冰冷的地上慢慢抬头望向站在一边的阿温恨声说道:“这些鸿鹄原本都是好好地圈在禽舍里的,怎会无缘无故地都跑了出来伤人?你敢说不是有人动了手脚?”
“阿姊就说‘好人难为’!果然是好人做不得!”烟尘渐渐落下,鬼一样的周若雪的样子落在阿温眼中,他是强忍了才没有笑出来的:“早晨这些鸿鹄追着我和阿姊发狂的时候我去后院看过了,禽舍的栅栏门到现在还好好的关着,谁知道它们是怎样出来的?我还怀疑是有人放出来故意欺负我和阿姊的呢!如今倒有人说我们哄人?真是白瞎了阿姊的一片好心!”
“你阿姊心机沉沉,自然怎么做她都有的说!还好心?我看她是等着我们上钩来被那些鸿鹄咬吧?”惊恐褪去,各种感觉回笼,周若雪只觉身上哪里都是疼痛的,随手拢了一下额前垂下的乱发,竟是掉下好大的一缕在手中,她呆呆地望着手中的头发心痛的不行!
“哎呀!若雪姑姑你这是脱发啊!”阿温吃惊的掩起小嘴儿来小声地说道:“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您就成了秃头姑姑了!”
“你!你混账!”一直隐忍着没有爆发的周若雪终于是爆了粗口,她把手中的头发往地上一扔,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蹒跚着走到正房门口大叫道:“姜暖,你敢说这不是你设计我的?”
片刻之后房门慢慢地打开,容颜一片雪白面上挂着病容的姜暖缓缓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额上的红肿比早晨似乎更加厉害了,正中的一个血口子横在上面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姑姑说的什么话,”她语气淡淡地开了口:“我为什么要设计您?倒是您无端的辱骂我家阿温难道不应该道歉么!”
“他笑话我发丝被鸿鹄揪落,还诅咒我要成秃头,难道我都不能呵斥了么?”周若雪气极,很多年了,她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了,今天这件事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场侮辱!
“阿温啊,你赶紧回屋里去吧。以后见了若雪姑姑只可规矩的行礼就是,再不要多说一句话,说真话总是惹人生厌的!你难道不知道么,若雪姑姑是不怕秃头的,她是住在栖梧寺的,那里秃头是最合适不过的了……”姜暖对着院子里的阿温招招手,示意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哼!”周若雪冷笑出声:“看来姜小姐额头是不痛了也不晕了,如今说起话来依旧牙尖嘴利使人生厌。”
“姑姑,我尊称您一声姑姑可不是怕了什么。”姜暖从门口往前走了几步,更靠近了周若雪一些:“劳您惦记着,我这额头还是疼的很。不过一看到姑姑您的鼻子……好似也不那么痛了。”对上周若雪满是恨意的眼光,姜暖表情依旧淡然:“那些鸿鹄是会飞的,它们今天能飞出禽舍不高的栅栏门,谁能保证它们明天会飞到哪里去呢?我本是好意,只我们姐弟俩个老老实实地住在这里也就行了,可非有人要来凑热闹找我们的不是,您说,我当如何呢?”
“飞?它们肥胖的走路都费劲了,还会飞?”
“哦?若雪姑姑看来是忘了您方才是被谁追上弄成这幅样子的吧?您还说它们走路都费劲么?”姜暖歪着脑袋欣赏着周若雪脸上那个血肉模糊的鼻子,怎么看怎么顺眼。
“……”关于这个,周若雪无话可说。
“姑姑若是无事还是请回吧,我也怕那些鸿鹄,如今阿温回了屋子,没人看着它们,说不好它们还会跑出来做些什么呢!姜暖胆子小……”姜暖‘好心’地提醒着她。
果然,听到这个,一直强势的周若雪立时变了态度,转身就朝着大门跑去,她委实是怕了那些“昂昂”叫的东西了,它们可是不管你是啥身份地位的,逮住就真咬啊!
直到出了门周若雪心里还觉得不踏实,愣是把霞蔚轩的院门给关死了,才拍着砰砰乱跳的胸口站在那里喘气儿,平复了一下自己慌乱的心情:“等着!我一定会……”她小声地咬牙切齿道。
“你还要怎样?”站在门口并未再走进去的周嬷嬷轻声接了口:“早晨叫姜小姐去佛堂念经是你的主意吧?你看看她额头都肿成什么样子了?娘娘看不上她还情有可原,毕竟事关王爷。可她们姐弟是哪里招到你了,让你这么不依不饶的?”
“你怎么还替她们说话?方才你为何不进去帮我?”周若雪现在是听不进周嬷嬷的话的,反而嗔怪起她来。
“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