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喝酒,整天就知道喝酒!”陆婶一闯进来就冲着老鳖大发雷霆,没来由地挨了一顿骂,老鳖满头雾水,他很委屈地问道:“你干什么啊?!没看到有客人在吗?!”
作为男人,老鳖当然也需要面子,更何况是当着他最好的朋友张一龙的面,就算他老婆不给他面子,也要给张一龙的面子啊。
此刻张一龙脸上也有点疑色地注视着怒气冲冲的陆婶,他知道陆婶和老鳖的关系平时处理得不怎么好,夫妻关系向来不和谐,但今天这事来得也太莫名其妙了,不就喝个酒么,至于那么生气地骂人吗,所以张一龙心里也有些不爽了,本来他和老鳖在庆祝赌石大涨,是值得高兴的时刻,谁知道半路中杀出个程咬金,破坏这么好的气氛。
“你还有兴致请客喝酒?!”陆婶仍然气呼呼地说道,“你儿子都快倾家荡产了,你还有什么酒好喝?!”
“这……怎么、怎么一回事?!”听到陆婶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老鳖霍地站起了身来,听对方那意思,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
他正问话间,门外面又冲进来了一个人来,那人掩面哭泣着,张一龙自然认得那人,那不是别人,正是老鳖家的那个小媳妇。
由于以前经常被老鳖拉着来喝酒以及来参观他家里的收藏品,张一龙和老鳖的家人都比较熟悉,除了见钱眼开有点瞧不起穷人的陆婶,他家其他人待人还是挺好的。
“小琴,你怎么了?!怎么哭哭啼啼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倒是说啊,你们这事要急死我吗?!”老鳖焦急地询问道。
“爸,出大事了!”小琴一脸伤心地抽泣了半晌才放开手来,声音哽咽地回答道,“我们家的新房恐怕要泡汤了,这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我们还要赔偿人家二十万的违约金。”
“啊?!”此话一出,老鳖惊得没差点从地上跳起来,非常激动地说道,“小海他搞什么鬼?!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钱也借来了,房子这两天应该快过户了啊!怎么还会发生这种事?!”
小琴泪眼婆娑地说道:“我也想不到,他竟然拿着那五十万去投资,帮助一个朋友买股票,谁知道股票全部被套住了,现在损失不说,余下的钱也不能及时拿回来,可这边房主过户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那房主都打我好几次电话了,催促我们赶快把后续的五十万交给他,要不然就算我们违约,合同上明文规定的,违约金是二十万,我们交不出钱的话,那扣了我们的押金我们也是说不过他们的!爸,现在只有一天不到的时间了,我们去哪里筹钱呢?!”
“那个小孩,怎么这么不长眼呢?!买股票这种事都要去沾!”老鳖气狠狠地说道。
“有其父必有其子!”陆婶在一边冷眉冷眼地瞪着老鳖叫道,“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你自己不也不长眼不靠谱么?!”
“你……你怎么扯这上面来了?!”老鳖愁眉苦脸地说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筹钱,看能不能在房子过户之前把钱凑齐!”
“怎么凑齐?!”陆婶嚷嚷道,“五十万哪,你以为那么容易就凑齐啊?!为了那五十万,我们可是把所有的家当都押出去了,该借的也借了,要不你来想办法!你那不是有一块玉吗,黄主任说愿意六十万买下来,你卖给他就筹得出钱来了!”…。
“那不行,那块玉绝对不能卖给别人,以前有人出一百万我都不卖呢,黄主任六十万那不是见鬼么?!”老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爸,可除了这个法子,我们真的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啊!”小琴央求道,“爸,我求求你,你把那块玉卖给黄主任,不然我们要白白地损失二十万,房子也拿不到,大不了以后等我们赚到钱之后把那块玉赎回来还给你就是了。”
“小琴,那东西真的不能卖,那可是我毕生的心血啊!”老鳖哭丧着脸说道,“要把那块玉卖了,那就等于要了我这条老命!小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也是知道的,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有多么地重要,那就是我的命根子!”
“那你就守着那堆脏哄哄的东西过你的生活去!”陆婶气不打一处来地说道,“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跟你这种一毛不拔连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都置之度外的人生活在一起!”
“老鳖,你过来一下。”
老鳖无语相对之间,一直静静地坐在旁边倾听他们家人讨论的张一龙突然向他打了一声招呼。
“小龙,不好意思,家里出了点事,要不你先回去,有时间我再找你,我们到时候再好好谈谈。”老鳖连忙掉头走过来,并很抱歉地说道。
“老鳖,我刚听到了。”张一龙缓缓地站起身来,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差五十万吗?你们要是一时凑不出那么多,那我先给你们垫付好了。你等下跟我去一趟银行,我给你划五十万过去,这应该差不多了?不少字”
“小龙,这怎么行?!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老鳖惊诧地摇头道。
张一龙却道:“老鳖,我那五十万不是给你用的,只是借给你而已,咱们要打借条,呵呵,你到时候要还我的,不过不用着急,慢慢来还就是了。”
俗话说得好,“救急不救穷”,眼下老鳖一家确实遇上困难了,作为好朋友,既然正好撞上了,那怎么能袖手旁观。
张一龙对老鳖这个人的了解可以说比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