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如何?”他启口问道,语气是一片浑然天成的笃定与自信。
苏晨看了一眼熏风,熏风当即顺从道:“我去准备姜汤。”说完,抱着蓑衣出了书房,并将房门带好。
“按照公子吩咐,今夜收网!那几份证据林家已经连夜递去京城了,而其余部署的成效,也将于明日立见分晓。”
萧念:“本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这是向守城自寻死路!”苏晨语气笃定:“虽说因为华霜的事情导致收网的时机提前了,可是咱们的准备早已做足,是早一天还是晚一天本就没有什么差别。”
萧念笑了笑道:“差别是有,想来怀叔在金陵的准备还未做足,咱们这边提前了,他那边可就要手忙脚乱了。”
苏晨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怀叔的本事大着呢,这么点儿小事可难不住他。”
“好了,你辛苦了,快去洗个澡,喝碗姜汤吧。”
“是!那我就先告退了。”说完,苏晨转身出去。只余下地上那一团水渍。
轰隆——
又是一阵雷声作响,闪电划过那一瞬,巨大的亮光将萧念清俊的侧脸照亮。
他站起身,一个人走向卧房。
习惯了华霜在睡前服侍,今夜没有她在身侧,不知道他还能否安睡。想到这里,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外面的雷声这么大,她会不会害怕?
第二日清晨。
雨后的洛阳城,光风霁月。
空气中夹杂着泥土和雨水独有的芬芳。
日光渐起,街上来往的行人渐多起来。
而洛阳知府向大人的府门前,却是热闹非凡,吸引了无数的人趋之若鹜。
数十个乞丐穿梭于洛阳各个街头,不动声色不着痕迹的向大家散步着一个又一个的消息。
城东。
“听说没有,向大人府门前停着一口棺材呢!”
“啊?怎么回事?”
“好像是向家公子惹出来的,说是强占了人家土地,又抢了人家闺女,结果那闺女不从,让向公子给杀了。”
“可不是嘛,人家现在正闹着呢。”
“去看看……”
城西。
“我听一个樵夫说,前日他经过城外那座老爷山的时候,好像听到很多乒乒乓乓的声音,像是打铁一样。”
“不能吧,老爷山那里地势险要,常年都不见人烟,哪里来的打铁声响,该不会是见鬼了吧?”
“肯定不是鬼啊,那进山的路上有好多大车印呢,看样子像是在运什么重物。”
“莫不是鬼压车?”
……
城南。
“听说那向公子在咱们城南建了一个半闲居,里面网罗了成百上千的美人呢!”
“不可能吧,你听人瞎说呢,要说十个八个的我还信,怎么就成百上千呢?你当那向公子是皇帝老儿呢?”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有一次,向公子和几个友人喝醉了酒,便说道,皇帝又如何?他能享受到的本公子一样都能享受到!江山美人,生杀予夺,待到新君即位之后,我向家便是拥立之功,到那时,不一样是呼风唤雨?”
“真的啊!那岂不是说,向家父子……嘘!此等朝政大事可不是我辈能够擅自议论的哦。”
城北。
“听说咱们这洛阳城外发现一座金山,向知府却没有上表朝廷。”
“不可能吧。不过我倒是听说另一个事,好像在那么城里的铁匠越来越少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听说是都去外地上工去了。”
“反正挺邪门的。”
向府门前。
一个头发花白的嶙峋老者和一个身材壮硕的妇人跪在向府门前,他们的身后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苍天啊,可怜我那十六岁的黄花闺女啊,就让他们向家给糟蹋了!没有人给我们做主啊!”妇人拍着大腿,一声又一声的嚎哭着。
老者跪在一旁独自默默垂泪,那场景让人看了就辛酸,哪怕他什么都不说,一样让人万分同情。
妇人:“挨千刀的向平渊呐,你不得好死啊!你还我闺女的命!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你占了我家的地,强了我家的人,还要了我家的命啊~~~没活路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给交代,我们就在这耗死你,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向家不仁不义,仗势欺人,官逼民反啊!父老乡亲们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向家一手遮天啦!”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目光言语中,无不是对向家父子的鄙夷和讨伐。还有人把昨日里向家周姨娘的案子扯出来,说是向夫人嫉妒杀人,然后又嫁祸给济恩堂的大夫云云……
一时间,整座洛阳城谣言满天飞,各式各样的都有,而且都围绕着向家父子转。
和外面纷乱的情形相似,向府里面也是乱成了一锅粥。
向守城举着家法鞭子追着向平渊满院子跑。今天一早,他刚醒,就听见管家来禀报,说外面有人抬着棺材来闹。
他把来龙去脉问清楚之后,立时气的七窍生烟!这个逆子,竟然在这个时候给他添这样大的乱子!闯了祸也就算了,竟然蠢笨的连屁股都不知道擦干净,还给人机会让人上门来闹,他真是白养了这个窝囊废了!
本来他就因为周姨娘的事攒了一脑门子的官司,这下刚好,全在向平渊身上发泄出来了。
他要对这个逆子动家法,可是向平渊哪里是个好相与的,一看他老爹举起了鞭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