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霜摇了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怎么,宵露没有说吗?”
苏晨的脸色沉了沉,对华霜这种态度似乎不是很满意:“华霜,你是不是很不喜欢宵露?她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吗?”
华霜的心里窝着一股火,一下子就被苏晨的话给顶了起来,不过对着苏晨,她还是发不出来,只能冷声道:“她得罪我的地方多了,只是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件?”
苏晨有些吃惊的看着华霜:“所以你就到公子面前说她的坏话?”
华霜气的脑海发白,险些晕过去:“我去公子跟前说他的坏话?她以为她是谁,值得我去刻意跟公子提她?”
苏晨见华霜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的话的确有些莽撞了,当即放软了语气:“华霜,你别生气,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过就是问问,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华霜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一低头,看到苏晨脚上穿着一双新鞋子,这并不是从外面买来的式样,看起来像是宵露的手艺,然后她就什么都懂了。看来这段时间宵露的确做了不少事,这样的鞋子想必不光是苏晨有吧?怀叔肯定也有。除了公子那儿她送不到,否则能讨好的人,她肯定都讨好了。也难怪苏晨会跑来这儿替她说话呢。
“我不生气,好了,公子还等着我给他打水洗脸呢,我先走了。”说完,华霜绕过了苏晨,快步离去。
苏晨看着华霜离去的背影,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女孩子的事情就是麻烦,早知道他就不搀和了。
伺候萧念洗脸的时候,华霜越想越气,心里还忍不住微微发酸。该死的苏晨,几句花言巧语和一双破鞋就被人收买了,竟然还跑过来质问他,他的良心都让狗给吃了吗?真是气死她了!
“华霜,你在生气?”萧念将手中的热帕子递给华霜。
“嗯。苏晨哥哥惹我生气了。”她一边说,一边跟着萧念坐到铜镜前,拿起梳子帮他梳理头发。公子的头发真是好啊,又黑又亮,像绸缎似的。不像她的,总是又黄又细。
萧念:“哦?那你跟我说说,他哪里惹你生气了。如果是他的错,我一定帮你教训他。”
华霜想了想,可是终究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她真的说出缘由,就必然要牵扯出宵露。公子现在已经很厌恶宵露了,如果再跟他说这些,那宵露就只能彻底滚蛋了。到那个时候,她就真的成了到公子面前告状的坏人了,那么苏晨和怀叔会怎样看她?她永远都会记得自己从哪儿来,虽然眼下这个家里的人对她都很好,可是说穿了,她不过是个被买来的丫鬟而已。她不会恃宠而骄,更不会忘了自己是谁。如果失去了怀叔和苏晨的信任,那她以后的日子,恐怕就会很难过了。
想到这里,她又笑着道:“其实也没什么,我也有不对。现在想想,已经没那么生气了。”
铜镜里的萧念含笑不语。
帮萧念梳完头,华霜又道:“那公子,您先去用早饭,我去看看熏风,她昨天被热油烫伤了脸,眼下不知怎么样了。”
萧念点了点头:“好。”
就在华霜转身出门的时候,萧念的声音又从她背后传来。
“华霜,记得以后说谎时声音不要抖,否则很容易被人识破。”
晨曦的微光中,他清冽的声音好似山涧清冷的幽泉一般,瞬间浇散了她心头所有的委屈和不安,剩下的只有一片澄澈和清新。她的脚步顿了顿,可是终究没有停留,而且更加轻快的走了出去。
噼里啪啦……
一串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在洛阳城南的繁华街道上响起。
华霜扮成了小子摸样跟在萧念和怀叔的身后,看着苏晨引爆鞭炮后飞快的跑开。
她捂着耳朵笑着看着聚集在四周的人群。
今日是怀叔筹备已久的药铺济恩堂开张的日子,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华霜很是吃惊,她没想到刚到洛阳不就的怀叔竟然有如此宽广的人脉。
“怀老板,恭喜恭喜!开张大吉!”
“恭喜啊,怀老板!”
“生意兴隆,财源滚滚!”
……
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在一片舞龙舞狮的热闹欢庆中,牌匾上的红布被舞狮扯开,随后‘济恩堂’三个苍劲浑厚又金灿灿的大字跃然于众人眼前。
怀叔筹备多时的药铺总算是开张了。从这一天起,华霜每个月里便有一半的时间都留在药铺,充当个小伙计的角色。
而怀叔虽然是老板,可是他却并不常待在药铺里。他似乎很忙,总是见不着人影。济恩堂里除了卖药材以外,还有三个坐堂大夫随时候诊,让病人看完大夫直接抓了药再走。
华霜这些天跟在三个坐堂大夫身边,着实学到了不少东西了。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徐大夫,白胡子最长,一行一动都颇有几分世外高人,仙风道骨的味道。他最擅长的是治疗各种外感病,同时还兼具一手正骨的绝活。
另一位古大夫年纪最轻,他擅长治疗各种儿科病症。华霜从心底里佩服他。因为在中医行里,所以有这样一句俗话,那就是‘宁治十丈夫,不治一妇人,宁治十妇人,不治一小儿。’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小孩子的病最难治,尤其是那种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小孩。中医讲望闻问切,可是一套用在不会说话的小孩子身上就显得蹩脚多了,因为小孩子根本不会表达自己究竟哪里不舒服。
最后一位年近不惑的白大夫相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