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啦!杀人啦!”
“站住!别跑,让你偷我家的鸡蛋!今天老娘砍死你!”
才一进陈家村,华霜和怀叔便看到一个容色臃肿的妇人披散着头发,手里拎着菜刀正在疯狂的追赶前面那个少年!
那少年有十七八岁的样子,穿了一身短打的青色棉布袄裤,形容万分狼狈的跑着。一边跑,他一边在嘴里喊着:“谁偷你家鸡蛋了?!分明是你家的鸡自己跑到我家的窝里下蛋,这要怪只能怪你家的鸡!你凭什么要砍我!”
“你还敢抵赖!今天老娘不剁了你,老娘就白活了!”那披散头发的妇人一边说,一边加快追赶的速度,结果一不留神,脚下踩到一个土坑,整个人瞬间失重,朝前跌了下去,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狗啃泥!手里的菜刀也飞出去一丈多远,差点就伤到少年的脚后跟。
那少年拍着胸脯道了一声好险,然后回过头看那跌倒的妇人,没想到那妇人已经昏厥了过去,更要命的是,她的身下还有血迹流出!
少年一下子吓坏了,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一个汉子搀着一个老婆婆赶了过来,那老婆婆一见地上晕倒的妇人,当即拍着腿大哭:“秀儿她娘,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做个月子,你非要拎着菜刀砍人,难道你真是魔怔了不成?”
那汉子急得将妇人抱了起来,可是看她身下尽是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裤,顿时连手脚都跟着颤抖了起来。
恰在此时,围观的村民有人见到怀叔来了,当即喊道:“陈二毛,别怕!你看怀大夫不是来了吗?!快让怀大夫诊治诊治吧!”
那陈二毛一听,四下里搜寻,因为怀叔经常来这个村子,所以他倒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抱着那妇人站起身,飞快的向怀叔迎了过去。
“怀大夫!您快给我家婆娘看看吧,她流了好多血,不会有事吧?”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显然是紧张极了,连声音都在不停的抖。
怀叔上前摸了那妇人的脉,然后问了一句:“她刚刚生产完,还没出月子?”
陈二毛急着答道:“对对,她刚生完孩子才六天!”
怀叔马上对着附近围观的村民道:“赶快去接一碗童便,要小男孩的,快点!”
村民们听了虽然疑惑,可还是热心的照做了。只不过心里都很好奇,这怀大夫要童便做什么?难不成这小男孩的尿也能治病不成?
村子里小男孩多,所以接一碗童便十分容易。不一会儿就有人端了好几碗过来,都是热乎乎的,绝对管够!
怀叔在那妇人的人中上掐了掐,大痛之下,那妇人醒了过来。
“快点喝下去!”
那妇人刚刚睁开眼,迷迷糊糊的没搞清状况,就被她家男人将那碗童便灌了下去。
周围的村民都瞪大眼睛看着,话说这秀儿她娘自从生完了第二胎,这脾气就跟炮仗似的,这几天见谁砍谁,这身子刚利落点,竟然就拿着菜刀满街跑了。原本秀儿她娘可是很温婉的一个人啊,见谁都和和气气的,她这么一闹,大家可都以为她是撞了邪呢。
正当大家以为这妇人会再度发狂时,她却揉了揉眼睛,然后眼神很清明的看着周围的人,一脸的莫名其妙:“这是……这是怎么了?我……我怎么在这儿啊?”
这下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清醒了啊!
陈二毛和他娘一起抱着妇人大哭,陈二毛更是是喜极而泣的道:“你这个死婆娘,你总算是醒了,你都快把我和娘给急疯了!”
周围有人好奇的问道:“怀大夫,您真是太神了,本来大家都以为秀儿她娘中邪了呢,没想到让您一碗童子尿就给治好了!您真是神医啊!”
怀叔笑着摇了摇头,没做多解释,而是把自己手旁的那条用草叶包裹的鲤鱼交给了陈二毛,嘱咐道:“把上面的鱼鳞刮下来,烧成灰,化在水里,给你媳妇服下,然后剩下的熬成鱼汤,给她调养调养。一会儿我再给你开个方子,吃上两剂就没有大碍了。你媳妇这病不是撞邪,而是因为生产的时候流血过多,阴血受伤,肝虚火炎的缘故。”
陈二毛他娘接过怀叔的鱼,一家人千恩万谢的。
怀叔和华霜跟着他们一路走进自家的院子,秀儿他娘被送回了屋子里休息。那老婆婆去烧鱼鳞,陈二毛则伺候怀叔开方子。
“龙齿三两、泽兰一两、生地四两、当归四两、牛膝二两、茯神一两、远志三两、酸枣仁三两。”
方子开好之后,怀叔又交代陈二毛道:“去抓药吧,记住,要熬好以后,兑上一碗童便在服用。”
陈二毛干脆的答应道:“好好!多谢怀大夫!”说完,转身跑出去抓药。
此时,那陈老婆婆从秀儿她娘房里走出来,感激的对怀叔道:“多谢您了!您那法子真神,那鱼鳞灰喝下去没多一会儿,秀儿她娘的血已经止住了!真是多亏您了!”
“止住了就好,往后您做鱼啊,那鱼鳞可以不去掉,用油炸一下,脆脆的直接吃就行。要是不习惯,也可以把它烧成灰攒着,这可是散血,止血的良药啊!妇人用最好了。”
怀叔说完,将自己的药箱收拾好,准备和华霜离去。
陈老婆婆道:“现在都快晌午了,怀大夫和这个小哥就留下来用顿便饭吧。”
“不了,我们还要赶去村口方老太太那里,况且您家里还有病人,我们就不叨扰了。”
陈老婆婆知道怀叔的脾气,也就不再挽留,她从自己青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