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却不可无,贾瑚就算不会因为自己的感觉而给公孙珲仪盖棺定论,警醒些却是免不了的。
不过不论如何,贾瑚都不得不承认这公孙珲仪的表现简直是可以做古代男猪脚的典范了,真不愧他公孙氏的姓啊。
可惜就是不对贾瑚的胃口。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之前还想着跟这位榜眼兄多聊聊的贾瑚没多久就改了主意,直接趁着有人过来攀谈的时候撤退了。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贾瑚对那位中了二甲传胪的齐公子也不那么期待了,但不想这位的性格倒是挺让他惊喜的。
齐岭,字衡之,今科二甲传胪,金陵人士。他是自己送上门的,根本没用贾瑚去搭讪。
这边贾瑚刚刚端着酒杯坐会自己的位置,他就凑到贾瑚跟前来了。
早就听说这齐岭是有名的狂书生,最是狂放不羁的,如今一见还真是名副其实,就是上前跟人打招呼也这么随性,竟然直接把坐垫一拽,拖到贾瑚身边就自己坐下了,也亏得今天宴上为了配每个人的小矮桌大家都是席地而坐的,要是坐在凳子上,搬来搬去就有些不雅了。
而且这人说话也相当直爽,对贾瑚说的第一句就是:“我知道你,早在金陵院试后还想请你喝酒来着,只可惜听说你回京城了。”
贾瑚一笑道:“齐兄客气了,久仰大名,虽早先未能结识,但今有幸相逢,不如就借这琼林宴上的酒共饮几杯?”
齐岭也不客气,拎起酒壶就给贾瑚满上了,还顺手把自己桌上的酒壶端了过来,真真是要痛饮的架势啊,好在他是自己喝的痛快,并不是一味的给贾瑚劝酒,不然恐怕贾瑚今天就要躺着回去了。
后来酒到酣处,贾瑚听齐岭说起金陵的事,才知道他说要请贾瑚喝酒还真不是客套来着。贾瑚是在府上的时候输给了他才知道齐岭的名字的,齐岭也一样,后来院试的时候输了才想起来之前府试的第二名是贾瑚。齐岭这人敢称狂书生,一般人自然入不得他眼的,贾瑚也是赢了他之后才引起了他的兴趣,本想结交一番,却不曾想贾瑚竟然是京城人士。
贾瑚听完这话有些无语,这齐岭的性子还真是率直了些,真不嫌得罪人么,不过若是做朋友的话倒也不错。尤其日后他们还要做同僚的,总比遇到个笑里藏刀的好,只是以后还是不要和这人一同喝酒了,这家伙明显酒品不怎么样。喝醉了吟诗作对也就算了,耍酒疯要舞剑助兴是闹哪样……琼林宴结束的时候,好不容易跟闫唐和方行远几个把这家伙给挪到门*给来接齐岭的小厮,贾瑚顿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琼林宴过后,考试季就算过了,临去翰林院报道之前,还有几天的假期,那些要留在京城的进士们也一样。不过离家远的是回不去了,离家近的倒是能衣锦还乡。
贾瑚这家在京城的就算是白得了几天休息的功夫,可惜照样歇不得。
之前贾家老太太还说要等殿试过后府上热闹热闹呢,怎么可能放弃这炫耀好机会,贾瑚委婉的建议说想低调点的时候,还差点惹了老太太不高兴。
还是周氏想的周到,立马结果话来:“老太太,瑚儿说的不假,这要在翰林院为官的,那个不是恨不得表现的两袖清风才好,瑚儿这时候确实不好太过张扬,就是珠哥儿也是一样的,他被点了‘庶吉士’,日后上官的考评至关重要,若太过张扬了,平白影响了前途就不好了。老太太想让府上大伙儿具沾沾喜气热闹热闹的想法是好的,媳妇也赞同呢,府上两位少爷如此出息,为人长辈的那个不面上光彩,不过为了府上两位少爷的名声,不好张扬罢了。”
其实贾瑚的理由哪有周氏说的那般高大上,他纯属就是不想参加那种拿他当吉祥物的宴会罢了。
不过周氏的话老太太也是认可的,这官场上的规矩老太太哪怕居于后宅也是知道些的:“罢了,你说的这些个我还能不懂,只是家里孩子出息,我高兴罢了。”
但贾老太太虽然摆出了一副明事理的样子,可神色却明显不是放得开的样子。
周氏哪能看不出来呢,身为一个孝顺媳妇这时候自然是要排忧解难的:“老太太莫忧心,您若想府上热闹热闹也不是不成的,只不过要以别的由头罢了。”
闻言贾母又精神抖擞了,连忙道:“哦……你倒是有主意,就别卖关子了。”
周氏笑道:“这不宝玉的周礼也该办了么,您索性办大些也就齐了。”
周氏早就知道老太太预备着要给宝玉大办抓周礼的,与其等对方开口,还不如她先提了,顺带还能赚个贤良的美名,也显得是宝玉沾了两个兄长的光。
不过贾母并不知道周氏的小心思,对周氏的提议还连声称好了,末了又拉着周氏念叨起她家宝玉来,只说这孩子有福气能旺家呢。
周氏连声附和,哄得老太太高兴极了,这时候也不想着自己亲自操持宝玉的抓周礼了,只吩咐周氏办的体面些。
如此也好,免得如今明明是周氏当家还劳烦老太太亲自出马,显得周氏这个做伯母的多不慈似得。
周氏也没那么眼皮子浅,该张罗的一样没拉下,宝玉周礼那日,荣国府上下装扮的花团锦簇的,在客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其实贾家最有面子的可不是什么世家大族的气派,而是被拉来招待客人的贾瑚和贾珠。
原本想低调些的贾瑚到底没能逃过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