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来一回的折腾,贾瑚再次到书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了,连午饭也只是在路上随意买了几个包子打发的。
不过这趟贾瑚却没走空,他到的时候,两个舍友都在。
闫唐果然给他挑了间不错的屋子,从舍友的品行上来说,贾瑚很是满意。听闻贾瑚是将要搬进来的学子,那年纪稍长的还主动帮他收拾屋子,交谈之下,贾瑚才知道对方便是之前闫唐跟他提起的已经成了亲的那位学子,名唤方航,已经及冠,取了字,叫行远。在家里方行远便是老大,为人稳重,见贾瑚年纪小,便当做弟弟对待,才刚相识,就主动帮着贾瑚打扫屋子,贾瑚见舍友都动手了,自己也没闲着,打湿了帕子开始抹桌子。
福顺见自己少爷干起了粗活,急忙上前去拦:“少爷,您歇着,这些活我来做就成,要是回头让老爷太太知道了,还不得拔了我的皮。”
“那那么严重,我也不是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行远都去扫地了,我干站着像什么话。”
“我是没关系,搭把手而已,早点收拾妥当了好。”方行远却是对这位看着精致整齐的小少爷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年纪小,倒是个利索的,比当初齐靖刚住进来的时候强不少。”
齐靖就是贾瑚的另一个舍友了,是个能说会道的,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活络起了气氛。
听了方行远的话,正倚着门框的齐靖免不了辩驳一番:“我是很想给贾小兄弟帮帮忙,可不是担心我一动手会越帮越忙么。”
这才是个真正四肢不勤的小少爷呢,不过他确实是不会干活才杵在门口的,他家书童早就开始动手帮忙了。
几个人一起动手的确很快,房间又不大,没多大会儿就收拾妥帖了,贾瑚也和舍友们熟悉起来。
齐靖家中富足,双亲对他也宠溺了些,虽然年纪不小了,却依旧天真烂漫,有些不爱读书,却也没染上纨绔子弟的习气。
方行远更不用说,老好人一个,让人有给他发好人卡的冲动。不过他却是这间屋子里唯一一个有了功名的,去年中了秀才,已经有了生员资格,能参加秋闱了。只是先生劝他说还差些火候,未必能一举高中,方行远才没在中了秀才之后急着参加当年的秋闱的。他家境算不上好,去京城赶考的费用对他而言不是小数,家里是万万供不起去考两次的,因此干脆留在书院潜心读书,准备下回秋闱准备充分了再考。
对于自己的家境,方行远并未隐瞒,虽然同住的齐靖和贾瑚都家境不凡,方行远也不显自卑,一派坦然的态度让贾瑚心生好感。
有这么两个不难相处的舍友,贾瑚的学校生活过的顺风顺水。不过贾瑚并不是和自己的两个舍友上完全相同的课。这和现代大学里的必修课于选修课的分别有些相似,在金陵书院,不同层次的人课程也有着一定差别。像是贾瑚这样临近府试的人,除了必修课之外,还有类似于考前辅导的课程要听,其实那门可也就是专门讲院试中可能遇到的问题的。像方行远那样要准备下次秋闱的,自然也有他们那个层次的要去听的课。只是有几门课确实金陵书院的每个学子必修的,除了四书五经之外,律法书数等均有涉及。
贾瑚对这种课程安排很满意,难怪自己离京前老师推荐自己来金陵书院,这里和私塾比起来真是高端多了,也不一味的追求科举。而且金陵书院不只注重教学,还注重学术研讨,两者紧密结合,相互促进,相得益彰。尤其是金陵书院的“讲会”,更是让贾瑚受益匪浅。金陵书院并不把学生交成书呆子,反倒有些思想言论自由的氛围,提倡学生和学生,或是学生和老师之间的交流和辩论。每个一段时间,书院里都会举行讲会,师生共同参与学术争辩,到场的还不只金陵书院的先生和学生,甚至还会有金陵当地的名流大家,都是有真才实学的,往往让贾瑚感叹不虚此行。
贾瑚这边在金陵书院像是掉进米缸的老鼠一般积极学习着他所能学到的一切知识,早起他既往荣国府的那封信也总算到了京城。
从金陵到京城走水路倒是方便,可也快不到哪里去,信到京城的时候,贾瑚这边离府试也没多久了。
因着交通不便,信息不流通,贾家之前也不知道贾瑚中了县案首,再加上王子腾调任的关系,二房的王夫人又开始张扬起来。
说起来王子腾调任的消息传出之始,王夫人好忧心忡忡来着,毕竟自家兄长任京营节度使的时候,在京城那绝对是手握实权的,可如今调离了京城,虽是蒙圣上信任看重,可怕是真有什么事的话,就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不过她这想法起了没多久,立马就被周瑞家的劝住了。周瑞家的觉得这王家老爷调任觉得是件好事,日后二太太在府里底气怕是能更足些:“太太这回可是相差了,王家老爷调任那可是好事,武官可不比文官,若是文官,那自然是在天子眼下能被看着的好,若是武官那可不同了,武官那是外放才升的快呢,总在京里呆在,哪来的军功。”
王夫人一思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这才为自家哥哥高兴起来,也觉得自己底气更足了。再加上贾瑚到了金陵去参加县试了,在王夫人眼里,指不定结果怎么样呢,这么一比较,大房长子前途未卜,自己这二房的娘家哥哥又得势升迁了,怎么看都是二房有出息,没少明里暗里的挤兑周氏。她端是会做表面功夫的,竟也让人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