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沣低着头,无声地苦笑,好一会儿才眯着眼睛抬起头,“当然了,我本来就是容家的耻辱,大哥,你是明知故问。”
“住口!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痛苦,和那些更痛苦的人比起来,这算得了什么?再说……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身世不堪,我、容澈以及小汐,哪个不是被隐瞒了许多年,直到那天婚宴上才知道,叫了几十年的大伯才是我们的亲生父亲!容沣,在容家,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情何以堪!”
容沣愣了一下,但很快再次冷笑,“怎么能一样,就算再不堪,你们还是姓容的,而我呢?我却是这个家里唯一的杂种!”因为心中愤懑,他仰头对着空旷的夜空大声的嘶吼着,那苍凉而绝望的声音响彻四周。
“住口……不许你再说杂种二字,容沣,不然……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容湛已经忍无可忍,他不能接受,他的弟弟变成这副模样。
“哈哈,我本来就是个杂种,怎么就不能……唔……”话未说完,容沣只感觉到一阵凌厉的风袭来,接着,一记重拳,狠狠地掼到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踉跄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在地上。
可容湛似乎并不罢休,他揪着他的衣领,紧握的大拳再一次袭上他的另一边脸,这一次的力量比上一次还要重,容沣躲闪不及,重重地坐在了地上,脑袋有些眩晕,但疼痛却是真实存在的,一阵凉风拂过,他只觉得意识也清醒了大半,半晌,他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抬头看向容湛。
“清醒了吗?如果没有……我就接着揍你,直到你清醒为止!”容湛眯着眼睛,阴沉的脸在夜色里仿佛最恐怖的撒旦,五官却也俊美地让人着迷。
容沣坐在上,低下头,伸出手狠狠地擦了一下嘴角,喘着粗气说道:“好啊,大哥干脆打死我,倒也干净。”
“容沣,你真是不知好歹,打死你?我若想你死,还用得着把云希扔在家里,大半夜陪着泡在这里吗?”容湛冷笑,“让你死的办法有千万种,最好就是放任你继续颓废烂醉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而且不费我的吹灰之力!”
“……”容沣继续低头不语。
容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既然连死都不怕,那为什么没有勇气振作起来,难道……真的有那么难吗?容沣,你太让我们大家失望了。”19tjj。
这一次,他似乎触及到了容沣的某根神经,他捂着脸,一下子哭了出来,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没错,我的确是个懦夫,我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我也让你们失望了。可是……大哥,你不是我,你怎么能够明白我心中的苦。”
“对,我的确不是你!可是,你又能否理解我们对你的在乎?如果不是担心,如果不是爱你,我为什么要来这里?你知不知道,挂念你的何止是我?云希、小轶还有容汐,每一个人都在关心着你,对你牵肠挂肚!你说,你有什么资格不好好的活着,不开心的生活?你倒下了,我们哪一个人会开心?难道看着我们痛苦,你就高兴了?你就满足了吗?这就是……我们几十年来的兄弟姊妹情份吗?阿沣,不要让我们失望!小汐承受了那么大的打击,她都重生过来了,你……堂堂男子汉,还有什么不能越的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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