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东擎倚着门板,也直接将苏凉末的出路给堵死,他一条腿悠闲地踮起,看到苏凉末一脸正色的样子忽然笑出声来。
他俊脸微沉,双肩也在抖,抬起头望向苏凉末的视线令她措手不及。
“你真想息事宁人?”
苏凉末见四周无人,“当然。”这儿好像也没有别的出口。
“真的吗?”占东擎又问。
苏凉末的身影被淹没在男人墨黑的眸子内,占东擎挑起抹笑,他鲜少露出那种玩世不恭的样子,“凉末,”他喊了声她的名字,“你针对唐可,是因为我吧。”
“这话倒过来了,你应该说唐可处处来找麻烦,是因为我跟你之前的关系吧?”
占东擎站直了身,提步往苏凉末的方向走去,她向后退两步,小腿肚抵上茶几,苏凉末暗自镇定,占东擎的足尖几乎触到苏凉末的鞋,他双肩往下压,一把视线逼得她退无可退,“我不信你心里不在意,唐可找事,凭你能看不透?你把她一步步往后引无非是想让她难堪让我难堪,凉末,你心里把我看得到底有多重?”
苏凉末心头一跳,全身都蹿出阴寒的冷气,他以为他将她一眼看穿,然后笃定地等着看她在他眼里显露出的一文不值的挣扎,休想!
“占东擎,唐可的事不怪我,是她步步紧逼要我难堪,况且,她确实出老千。你在我心里有多重?当然没有我要赚的钱重要,在我的赌场里面出老千,我要是纵容,以后还怎么管理外头的人?”
“凉末,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占东擎嗓音轻柔,没有丝毫他该有的戾气,口气中似乎替她惋惜和不舍,苏凉末挽唇浅笑,“你知道吗?这是我出狱之后听到的第一个冷笑话。”
占东擎脸色稍变,“我没在开玩笑。”
“那你跟我说,我还能做什么?出去找工作,然后天天被人威胁被人恐吓,又不得不带着苏泽四处逃窜是吗?还是让流简也给个公司让我管管,再让他在我措手不及的时候推我出去顶罪?”苏凉末难以抑制自己激动的口气,她看到占东擎黑曜石般的眸子越落越沉,她缓了口气,“我说错了,流简不会这样,可我已经害怕了,再说我早已想明白,那时候算我天真,还真的以为你们这样的人手底下会有干净的地方。”
“你恨我。”占东擎从她眼里读出了恨意。
“是,我为什么不能恨你?”苏凉末反问。
占东擎潭底迸出抹不一样的色彩,令那双深沉的眸子瞬间闪亮,他按住苏凉末的双肩,“你可以恨我……”
苏凉末冷笑声,“你是不是想说爱的越深恨得越深?”她拨开占东擎的手,“哪怕我没跟你认识,哪怕我从没跟你睡过,占东擎就算我跟你是陌生人我都一样会恨你,这跟感情深浅无关,是你亲手撕裂了我所有的东西,照理说,你连一句恨不恨的话都没有资格问出口。”
她的意思,跟流简之前所说的如出一辙,占东擎两手垂在身侧,她掩饰的极好,任他如何试探都窥探不到苏凉末的心底去。
“可我至少认为,我们曾经是有感情的。”
“占东擎,你现在跟我讲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占东擎略有吃惊地盯着眼前这张脸,苏凉末侧开身,躲过他的眼神,“我们是有过感情,至少我对你怎样你清楚,占东擎,你说要是没有我爸的那封信,我们现在是不是另一番光景?”
他没有开口。
苏凉末径自往下说,“这话我在牢里不止问过自己一百次,可后来想通了,别为我们找什么借口。公司的事还是会出,就算不是这次也会有下次,我迟早会成为你的替罪羊。因为占东擎你太自私,你生活的世界终究跟我是两样的,你没错,你从小耳濡目染的环境令你在关键时候能推开身边的一个个人,我现在很庆幸,我早早的把我这该受的罪受完了,我还年轻,我还有资本能重新站起来,别再想通过我找到我爸的消息,我不会再上第二次当。”
她眉眼之间闪露出来的犀利是他所陌生的,占东擎绷紧了俊脸,“两年牢,真有那么难受吗?至少你出来还是好好的,没有断胳膊断腿,不过是一年大半的时间消耗在里面而已……”
占东擎真没想到苏凉末会这么恨,纵然他令她入狱不对,可仗着他的性子,已经算是下了最轻的手。
苏凉末冷冷盯着他,他不明白的是,牢里消耗的不仅仅是时间,还有她身上所有能燃烧起来的一切,全部毁了。
占东擎被她这样的目光盯得寸步难行,苏凉末同他擦肩而过准备出去,占东擎伸手擒住她的手腕,他将她t恤的袖口往上掀,露出里面一个黑色的指甲般大小的东西,“你刚才是想把它放在唐可身上吧?”
既然被拆穿,苏凉末也不争辩,“当众脱她的衣服总不好,我已经知道她出老千,我把东西放在她身上再搜出来,这样大家都有脸,可你当时按着我,占东擎,我们还是商量下外面的事怎么解决吧。”
他忽然伸手拥住她,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苏凉末下意识挣扎,她双手扣在占东擎胸前,“放开我!”
“我就想看看,你的身体你的心是不是也像你说的那样恨我。”他伸出手掌扣住苏凉末的后脑勺,她急忙侧开脸,却还是没有避掉占东擎落下的吻,唇齿碰触的一刹那,苏凉末觉得自己全身僵硬,仿佛置身于一个深潭内,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