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简,你是不是晚上酒喝多了?”
流简是被她满身的伤给刺激的,打从他遇到苏凉末起,至少从没舍得在她身上用力,对苏宛他是随心所欲的,可这会他脑子里都是那一块块挥之不去的淤青,他脸色愤怒,将苏凉末拉起身后又重重推向墙壁。
她撞得骨头都要散架,苏凉末从未见过这样的流简,他对她还算宽容,久而久之苏凉末差点忘记他也有暴戾阴狠的一面。
苏凉末按住他的手,流简打开门将她拖出去,苏凉末抱住旁边的柱子,“你干什么!”
客厅的灯还亮着,苏宛手里的杯子啪地掉在地上,流简松开手,苏凉末急忙背过身整理,苏宛眼睛一下湿润,大步冲上前。
“你们在做什么?”
流简余怒未消,苏凉末将浴袍穿好,苏宛上前推了把苏凉末,“我没想到你这么不要脸。”
“苏宛!”流简喝止,将她扯开。
“为什么会这样?”苏宛指着苏凉末颈边新添的伤。
“不是你想得这样。”
“用不着你解释,”流简冲苏凉末吼了声,“回去。”
她本来就有气,也懒得管他们的破事,苏凉末拉开门进去,又把门重重甩上。
外面传来争吵声,隐约听到宋芳也下来了。
苏泽揉着眼睛见苏凉末在整理东西,“姐姐,你干什么?”
“我们改天就搬走,姐姐把你的东西理出来。”
一个多小时后,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苏凉末没开。
她坐在窗前发怔,胸口到这会还在隐隐泛痛,也不怪流简恨铁不成钢,她心里也恨这样的自己。可有些东西不是说放就能放下的,占东擎可以对她视若无睹,因为他对她满不在乎,苏凉末揉着手臂上的伤口,这只是成了她的习惯而已,她弄伤自己并不是因为有非过不去的理由,而仅仅是因为这些时间来,用伤来掩去痛苦,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办法。
翌日醒来,苏凉末牵着苏泽出去。
苏宛和宋芳都坐在餐桌前,苏宛昨晚闹得厉害,眼睛到这会还是红的,宋芳对苏凉末本就看不惯,这会更加冷眼相对。
保姆过来招呼他们吃早饭。
苏凉末拒绝了,这样的气氛下还怎么咽得下口。
跟苏泽走出大门,流简在背后喊她声。
苏凉末转过身,男人手里拿着车钥匙,“我送你们。”
她没拒绝,上了车。
在路上给苏泽买了早点,又把他送进学校,苏凉末再回到车上时流简没有开车。
“昨晚的事,对不起。”
苏凉末穿了件长袖的衬衣,领口第一个扣子扣了起来,“没事。”
“房子我给你安排好了。”
“谢谢。”
流简叹口气,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的冲动而再次拉开,他透过内后视镜盯着苏凉末,“以后换个别的方式行吗?这样,我看了难受。”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看到。”苏凉末将侧脸别向窗外。
流简狠狠拍了下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引得几名家长相继回头。
苏凉末不把他的脾气放在眼里,流简瞅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只觉一拳打出去像是打在棉花上,他发动引擎,到了半道苏凉末才跟他说话,“也许等赌场的生意忙起来后就能好,没有时间想别的事,我就不会再这样了。”
“凉末,”流简试探着开口,“我跟苏宛早就不在一起了,她住在这只是因为照顾豆豆,现在她住在三楼,我……”
苏凉末对上他的双眼,“流简,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
一个男人肯为你照顾弟弟两年,出来后别人早已不记得苏凉末这个人,就连爸爸妈妈都没有露过面,可第一个来接她欢迎她出去的是流简。他又替她安排住的地方,甚至不惜将大半的身价压在她身上,苏凉末哪怕再迟钝,都知道流简存得是什么心思。
他握紧方向盘,心里有期盼和希冀,他焦急等着苏凉末的后半句话。
“流简,我不想再谈感情,别人都靠不住,对你我压根没考虑过,更不会因为暂时想找个栖身的地方而答应你,那样对你和我都不公平。”
“凉末,我可以等。”流简放慢车速,将车停在路边。
苏凉末却摇头道,“流简,我不需要你等。”
“是不是我的坚持在你眼里一文不值。”
苏凉末伸手拨了下头发,她同他四目相接,眼里没有丝毫的隐瞒和退避,“不是,对占东擎,他在我心里扎下的刺这辈子都拔不掉,我跟他是再没可能的,你清楚我的性子,也知道那两年牢狱之灾毁掉的不止是我的青春,还有我的信念和爱情。流简,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对你不能有感情,是我的爱情死了,它没法再活起来。”
流简倾过身,他把苏凉末拉到怀里。
“那我还是等你。”
她有些恼,“我跟你说了没有结果。”
流简被他推开,他伸个懒腰,似乎心情也好了,“反正我也没有合适的人,一边找一边等,说不定我比你还先找到下家。”
“苏宛呢?”
流简嫌她扫兴,“带你去赌场,那些刺头可能很难服你,我先带你段日子。”
赌博这里面的门道其实不难,苏凉末站在推开的房门前,偌大的空间内布置得奢华整洁,这俨然是个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