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反对,流简也顾不得苏凉末今晚是同意还是什么,他想要她,也许只有真正融入到一起去后她才会全心全意为他考虑。
苏凉末睁眼看着天花板上垂吊着的意大利灯饰,荡漾的目光映衬出她此时的模样,流简吻着她的眉心和鼻梁,又一寸寸轻柔且霸道地吻过她颈间,她的锁骨散在外面,他舌尖在那处辗转反侧,苏凉末不由轻缩下肩膀。流简强壮的身体压着令她不能动弹,她觉得胸闷,可又不好将他推开。
流简是看出来她难受的,他凑过去同她亲吻,两人谁也没闭上眼睛,她不挣扎,但眼里哪怕一点点意乱情迷都没有表现出来,他撩拨着试探着,苏凉末想配合,无奈身体往往比心要诚实得多。
情动与否,居然也要分人。
苏凉末不由出神,她真的以为对别的男人也可以有同样的感觉。
砰砰砰!
敲门声剧烈传来,流简双手撑在苏凉末身侧,她看到男人脸色铁青,便正了正嗓音道,“谁?”
“老大,不好了,警察找上门来了。”是流简的手下,看来是看着他进来的。
流简瞅了眼身下的人,“让他们等着!”
“可人已经闯到二楼来了。”
流简手指插入苏凉末的发丝间,她没阻止,男人欲要再进一步时,苏凉末倾起身凑到流简耳边道,“以后别再怀疑我,我能这样做,是因为一直下着要跟占东擎彻底断绝关系的决心,可能还有偶尔显露出来的情绪,但是相信我,我没想过跟他重新开始,心里哪怕难受到极点的时候我都没存过这样的念头。”
这话听在流简的耳中,成了她以同意跟他上床这个为借口,继而撇清楚跟占东擎的关系。
流简赤裸的胸膛连续起伏几下,他伸出手抚着苏凉末的脸颊,拇指在她颊侧流连徘徊。
相爱容易相处难,更何况他们还没有相爱。
流简起身,捡了衣服往身上套,以前都是他在追逐,好不容易能和苏凉末齐步了,矛盾却一步步在分化出来,他不想看到这种局面,他小心呵护的关系如果有一天真的会回到原点……
可徒有坚持,又有什么用?
苏凉末坐起身,将凌乱的衣服给整理好,流简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往门口走去,他伸手将门打开,警察已经在门外候着。
苏凉末走到流简身侧,看到他跟前站着的卫则,“卫则,大半夜的有事吗?”
“码头爆炸的事件,想请流简回去协助调查。”
事情出在相孝堂的地盘,自然不容推卸。
流简侧过身朝苏凉末吩咐,“你先休息,我没事的。”
目前事情还不明朗,苏凉末也不便多说,只能看着流简跟他们离开。
占东擎一路驱车回到青湖路,他面色阴沉地甩上车门后直奔二楼而去,脱掉身上的衣服,又进到三楼的健身房,占东擎没有像往常那样戴上拳击手套,他赤手空拳一下下砸向坚硬的沙袋。沙袋受力后弹回眼前,沉闷的声音伴随着男人浓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屋内。
他急于发泄,凸起的指关节上破了皮,尖锐的疼痛不再是ròu_tǐ的,占东擎挥汗如雨,削短的发尖完全湿透,他抬起长腿,一脚狠狠踹过去,在沙袋剧烈回弹之后,右拳又迎上前。
类似于断指的疼痛唤醒了他的记忆,占东擎左手勾住沙袋,人走到墙跟前,透过落地镜看着自己。
他赤着上身,每块肌肉修炼得恰到好处,泾渭分明。
汗水淌过眼睛,模糊了占东擎的视线,原来还有一种爱叫互相折磨!
苏凉末并没否认爱他,可即便是这份感情依旧浓烈,要想在一起却是不可能的了。
占东擎手臂撑向落地镜,他抬头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想他应该直面苏凉末的那两年。如果不是灭顶的绝望和痛恨,她不会明明知道深爱还不肯原谅,占东擎一直以他的做事原则去想那件事,可自从莫清说出了真相之后,他想挽回早已来不及。
他手指抚过镜面,看到自己的脸被清晰照射出来。
占东擎一拳砸过去,镜面碎成蜘蛛网状,一道血渍也顺着蜿蜒而下。
两年?
他要怎么去偿还那两年,他想要苏凉末的原谅,并不是因为心里有多歉疚,他不是圣人,而是因为心一天比一天痛得厉害,爱情不需要来得多么迅猛猛烈,最怕的是一点点渗入进来,等你想要防范的时候,早已同人的血液融为一体,无法抽剥出来。
许久后,占东擎才走出健身房,他拿出医药箱,也没惊动别人,简单处理下伤口后,将纱布一层层裹住掌心,他很用力,仿佛不觉得疼,苏凉末不肯妥协,他便要想着法子让她妥协。
在赌场内的整晚,苏凉末也没合眼,脑子里本来就乱,再加上流简的事又麻烦,天刚放亮她便换好衣服出门。
卫则他们果然是连夜审查,苏凉末等在警局外面。
卫则满身疲惫出来,见到她二话不说往外走,一直出了老远后才回头,“你还敢到警局来?”
“怎么了?”
“这件事很麻烦,不比以往的黑帮火并,这可是严重危害到了国家财产,还搭了好几条人命进去。”
苏凉末皱起眉头,“但这事不是流简做的。”
“凉末,你别替他说话了,上面一直让我们盯紧御洲的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