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末。”
苏凉末竖起双耳,“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流简却不听她的保证,“我们订婚吧。”
“什么?”
李丹也转过头来。
“我们订婚吧。”流简重复遍。
苏凉末坐回去,“流简,会不会太快了?”
“你想跟我在一起吗?”
流简的视线透过内后视镜扎在苏凉末的脸上,她只是觉得突然,苏凉末还在慢慢接受,这份感情本就是突如其来的,尽管流简等了她两年,可感情从来没法做到平等,她没想过订婚的事。
李丹目光自两人间逡巡,其实这订婚二字是意义非凡的,混黑的人很少结婚,订婚实际上跟现实生活中结婚的意思一样。
流简完全当李丹是透明人,“答应我,今晚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简,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
苏凉末避开流简的话,他不是听不出来,“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觉得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相孝堂需要稳固求进,森姆先生这条路才打通,流简?”
流简打断她的话,“这些事都交给我来做。”
“让我考虑下吧。”
流简没有逼她,他将李丹和苏凉末送回赌场,李丹望着流简驾车而去的身影,“凉末。”
“你是不是想劝我?”
“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苏凉末站在霓虹灯飞射的赌场门口,一眼望去,繁华万丈,却掩不住心里无端的寂寞,“其实刚才从车上回来的时候我就想好了,我同意。”
李丹略有吃惊,“那你怎么没告诉简哥?”
“我忽然说不出口。”
李丹看了眼苏凉末的侧脸,“是不是觉得这是必然要走的路?”
尽管谁都没有逼她,可苏凉末早已被不知不觉牵引到这条路的跟前。
她双手抱在胸前,脸色到这会还是麻木的,“你没看到流简刚才冲进来抱住我的那副样子,连我都被吓到了,我自己都没想到到底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直到他战栗的胸膛抱紧我,我浑身的血液这才开始沸腾,李丹,占东擎,我是不可能再爱了,你明白吗?”
李丹张了张嘴,她看到苏凉末转身向赌场走去。
这最后的一句话,夹杂着无尽的怆然和悲戚,她说的不是不爱了,而是不能再爱。
这四个字,苏凉末在监狱中就一遍遍反复告诉自己,出狱后,她也做得很好,可说到底,那根扎得那么深的刺,却始终还在心里面,没有剔除干净。
第二天,森姆先生派人过来谈判,据说昨晚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会还在医院里面躺着。
苏凉末忍俊不禁,让瑞准备了东西去医院慰问,这笔买卖谈得很顺利,价钱也合理,算是相孝堂天大的喜事。
苏凉末在向流简说出愿意订婚的时候,情绪很平静。
流简激动地紧拥着她,“凉末,从此以后我们好好过,把相孝堂当做你完完整整的家。”
同时,一张请柬送到了青湖路。
占东擎将请柬打开,看着里面的内容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还重新看了第二遍,直到确认里面的每个字都清晰印入眼帘。
宋阁和韩增对望眼,这件事早已经传开,不用看都能知道是苏凉末和流简要订婚。
韩增瞅了眼占东擎的神色,他手里的东西沉甸甸拍向桌面。
“擎少,他们什么意思,还给您寄请柬。”
“相孝堂有喜事,帮会之间是要参加,这是规矩。”宋阁朝韩增看眼,韩增嘴巴欠抽还乱提醒。
占东擎一句话没说,韩增噤声不语,气氛变得沉重而僵硬。
占东擎看了眼那张请柬,拿过来之后慢慢在手里撕碎。
请柬被撕成一条条的,然后抛在脚边。
男人幽暗深沉的眸子,也随着那抹红色而诡谲难辨。
订婚,也就是两人要彻底融入一起生活了。
他挥下手,让他们都出去。
占东擎站起身,脚尖反复碾压几下那张被撕成碎片的请柬,他迈起脚步走到落地窗前,窗外天空澄净,男人冷着脸,一片落叶被微风缓缓送至地面,就好像他的心,被掏空之后,明明什么都不剩下,却还是能感觉到痛。
他只问了自己一句,能不能看着苏凉末就此同他撇得干干净净?
答案,是不能。
订婚的日子很快到来,苏凉末这边没有亲戚,请的都是御洲帮会的人,自然也就没有什么规矩和繁文缛节。
她坐在化妆镜前,边上坐着李丹和李斯,李丹双手按向苏凉末肩头,她起身走到苏凉末身后,“紧张吗?”
“不紧张。”
李斯笑着道,“我也看不出凉末哪里紧张,平静得好像是来参加别人的订婚宴似的。”
李丹朝着李斯看了眼,“出去帮忙,坐在这就你话多。”
“本来就是么,”李斯站起身,“哪像新娘子该有的样啊,反正我看不出来。”
李丹转过身,眼睛透过镜面望着苏凉末,从答应流简订婚到今天,时间仓促不已,不过要论起来也没什么好准备的。
“凉末,你可想清楚了。”
苏凉末对准镜面给自己补妆,“我想得比谁都清楚,我要是早跟流简走到这一步,森姆先生应该也不敢明目张胆对我们下手。”
“可……”
苏凉末勾勒着唇线,“李丹,别说了,我不想听到任何会动摇我的话。”
“我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