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垂着头,“别这样,守着个不爱你的男人,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
宋芳也有些恼,“你怎么就这么拗呢?我难道还能害你吗?”
“嫂子,我知道你对我好,”苏宛抬下头,“可我对流简的感情,你们都不懂。”
宋芳头疼不已,苏宛轴起来甚至有些不可理喻,“还是走吧,待会老二回来看你还在这……哎,你又何必闹成这样。”
苏宛眼圈微红,嗓音发颤,“嫂子,说到底你还是向着流简。”
这一句话直接把宋芳堵得哑口无言,苏宛想她为豆豆付出的两年,到底还是白费了功夫。
流简回来时,看到苏宛和宋芳都坐在沙发上,他目光掠过茶几上的支票。“嫌少?”
这两字刺痛了苏宛的心,她抬头看他,“我不要钱。”
“你自己考虑清楚,”流简走到茶几跟前,“分文不取的走,还是带着钱走?”
苏宛似乎要哭出来,“没有别的选择了吗?”
宋芳在旁不忍心听下去,流简的心硬起来当真比石头还要坚硬,“没有。”
“是因为苏凉末吗?”
“是,也不是。”
他给出的答案模棱两口,苏宛看着男人冰冷的眼神,她张张嘴,眼泪滑到嘴边尝到苦涩,“好,我知道了。”
流简坐在沙发上,拿起那张支票递给她,“拿着,够你在市中心买套房子,余下的钱,孝敬孝敬你父母。”
他其实是说的轻了,这上面的数字苏宛看过,岂止够买套房子,就算一幢独栋别墅都绰绰有余。
她没有伸手接,流简倾起身,把支票塞到她手里,“车子我给你安排好了,你父母那边,看到你回去应该会很高兴。”
苏宛抬眼看向宋芳,看来现在是豆豆大了,宋芳也嫌她没用了,才会跟流简一起让她走。
苏宛想要将那张支票丢回去,可忍了忍,到底还是攥紧后收下。
流简环顾四周,“豆豆呢?”
宋芳指指外面,“保姆带他在玩。”
“几天没抱,我去逗逗他。”流简说完,大步往外面走。
苏宛哽咽下,将支票放进兜里后去拎皮箱。
宋芳到底跟她有交情,“苏宛,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苏宛勉强勾下嘴角,“嫂子,放心,说不定以后我还会回来。”
说完,便拎着箱子头也不回地出去。
苏凉末在赌场,听说有人找她,她走进餐厅才看到竟是莫清。
她吃了一惊,走过去坐到莫清对面,“伯母,您好。”
“凉末。”
对于莫清突然地亲近,苏凉末心生防范。
“别这么拘谨,今天就是想和你随便聊聊。”
苏凉末点了杯果汁,莫清见她垂着眼帘,“凉末,我也是才回到御洲,你和东擎的事我也刚知道,那两年……我替他跟你说声对不起。”
她还没法圣母到说没关系,苏凉末握紧杯子,“他跟我道过谦,我也接受了。”
“这件事是东擎糊涂,其实你爸爸跟松年是朋友。”
“什么?”苏凉末难以置信地看着莫清。
“东擎也不信,但确实如此,你爸没有害松年,现场的子弹是他想要开枪救人,总之……现在东擎也知道了,我是希望你们还有机会重新开始的。”
莫清的一番话无异于给苏凉末迎头棒喝,她忽然觉得,就连苏康都陌生的让她看不透,那可是她亲生爸爸啊。
她一直认定苏康是清白的,可照莫清这席话来看,他居然还跟帮会扯上关系?
“凉末?”莫清尝试开口,“东擎刚知道的时候也没法接受,他想找你,甚至想用一切来弥补。”
这就能够很好地解释,为什么占东擎那天会有这么怪异的举动。
苏凉末觉得好笑,现在占东擎知道占松年的死跟苏康没有关系了,就想着挽回和补偿?她端起杯子,一口果汁下去仍无法抑制住心里的悲戚,她两年时间,如果说是为苏康赎罪,那还说得过去,而现在看来,又凭什么?
莫清仔细端详着苏凉末的神色,见她小脸苍白,右手更掐着杯口,指尖泛出青白色,莫清适时再次开口,“你也别再放在心上了,东擎的话也没错,两年时间,他以后补偿给你就是,况且他当时下手已经算轻了,你应该庆幸。”
“他是这么说的?”
“且不管他爱不爱你,现在至少他想负责,这是好事,你回到他身边,也算给了他一个补过的机会。”
苏凉末强自镇定,好不容易抑制住心头的愤慨,“我用不着他负责!”
莫清叹口气,“你可能也知道,东擎那时候杀的第一个女人对他来说有很深的感情,我想他是不可能再对别人谈什么爱情的,这样不是更好吗?死了心的男人更能掌控。”
这席话听在苏凉末耳中,令她浑身都有种说不清的不适感,莫清似乎想让她跟占东擎继续,可话里又透漏出占东擎现在尽管想跟苏凉末重新开始,但却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愧疚想要补偿。
苏凉末看着对面的妇人,“伯母,我不需要他负责,我走过的路,不管是对是错,我自己都会承担。”
莫清没再说什么,“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打算,我是怕你有心理负担,所以才想着把真相跟你说清楚。”
苏凉末从餐厅出来,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撕扯她,她不知道应该相信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