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一般情况下你到底在做什么?”容忆压根不相信傅乘风所谓的青楼论。
“一般情况下,我在躲避仇家追杀。”
“……”容忆扶额,道:“你不是从来不杀人吗?怎会有仇家?”
傅乘风:“正因为从来不杀人,仇家才多。若是杀人,便不会有人来寻仇了。”
容忆:“为什么?”
傅乘风:“因为都死了。”
“……”容忆发现傅乘风在某些事情上与父皇大人的手段出奇的相似。
见容忆一脸无语,傅乘风又道:“所以其实你爹的仇人并不多,与他有仇的人,想报仇的人都死了,活下来的全是不想报仇的人,我建议你好好思考一下他不许你用‘楚’姓行走江湖的真正原因。”
“你是想说,我爹之所以不许我用‘楚’姓行走江湖,真正的原因是怕我丢他的脸吗?”容忆一脸受伤地说道。
傅乘风连忙撇清责任,道:“我什么也没说。”
“哎——”容忆深深地叹一口气,道:“其实我也曾这样怀疑过,可是后来又被我推翻了。”
傅乘风:“推翻的理由是什么?”
容忆:“做人要乐观。”
“……”真是个无懈可击的好理由。
“好无聊啊。”容忆喝一口水,道:“我们去逛青楼吧。”
“……”傅乘风后悔提青楼了。“女人不能逛青楼。”他道。
容忆眨眨眼,不解地问:“为什么?”
傅乘风:“浪费钱。你又不能做什么。”
“谁说我不能做什么?我可以包养头牌,很多头牌,一个给我捏肩,一个给我捶背,一个给我打扇。”
“……头牌只有一个。”
“那就二牌三牌。”
“……”
最后,容忆真的进了青楼,拽着傅乘风一起。
傅乘风没有说谎,他一年里的确有五个半月在青楼里——躲避仇家追杀。这倒不是他怕死,实在是,不能杀人又不能被人杀,那种打斗太没意义了,还不如躲在青楼喝喝茶听听曲儿。
“为什么在青楼就不会与人产生冲突?”容忆一面‘逛’青楼一面问。
傅乘风跟在容忆身后亦步亦趋,颇有随行小太监伺候在老佛爷身边的赶脚。老佛爷发问,小太监立马答道:“因为男人来青楼之后有很多事要做,顾不上打架。”
“……”容忆白他一眼,道:“说实话。”
“因为云四娘家的青楼不允许发生武力冲突。”傅乘风老实答道。
这些日子以来,傅乘风发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容忆能够轻易拆穿他的谎言,不管他说得多逼真,她都能一眼看破。是她太聪明还是他太容易被看穿?
容忆似看穿了傅乘风心中的疑惑,牛逼哄哄地说道:“我太了解你了。”
傅乘风心中一暖,这就是他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东西啊!一个懂他的女人。
“你确定你足够了解我?”傅乘风笑悠悠地问,眼睛却紧锁容忆的清眸,似想求证什么。
容忆扬眉思索须臾,摇头道:“说实话,不确定。”
一股失落感袭上心头,傅乘风侧过头将视线放在身边搔首弄姿的众美女身上,却什么也入不了眼。
“我不了解你这几日为何无所事事。”容忆又道。
傅乘风蹙眉,“你认为我这几日无所事事?”
容忆原想点头,忽见他脸上露出不悦,便深深地凝视着他,不点头也不摇头。
傅乘风也凝视着她,深深地,带着复杂的神色。半晌,他勾唇一笑,道:“你果然还不够了解我。”说罢,他大步流星上楼,丢给老鸨一锭银子,说要两个姑娘陪酒。
容忆怔怔地望着他上楼,脑中全是他刚才的笑容。那眉眼之间的笑容,明明一如既往的洒脱,容忆却从中看见了几缕寂寥。
她说错话了吗?
好像,确实重了些。
她以为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却没想到,他竟会生气。
她果然还不够了解他。
这个认知让容忆感到很失落,随手甩给老鸨一张银票,道:“两个头牌,陪酒。”说罢上楼寻傅乘风去。
老鸨捧着那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足足楞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立马屁颠屁颠地去请头牌。
*
逛青楼没意思,真没意思。
什么头牌,捏肩都不会。
容忆暴躁地让两个头牌退下,随后又打发掉傅乘风要的两个姑娘,关上门,坐到傅乘风对面。
“那个……”容忆双手交握在桌下,低头作认错装,纠结好大一会儿,道:“对不起。”
傅乘风抬眼,问:“对不起什么?”
“不该惹你生气。”
“知道你怎么惹我了吗?”
“不知道。”
“……”
“可是我知道你在生气啊,还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我。反正,只要你不要再生我的气,怎样都好。”
傅乘风闻言忽然轻佻一笑,道:“怎样都好?”
容忆立即闻到阴谋的味道,身子往后仰几度,警惕地说道:“不能……不能太过分。你最好是选择赔钱,这对我们双方都好。”
“……”傅乘风自动忽略某女后面那句极其破坏气氛的话,暧昧地说道:“你懂的。”
容忆摇头,道:“我不懂,真不懂。你给我个痛快吧。”这家伙笑得很是毛骨悚然啊。
“男人来青楼,一般会做什么?”傅乘风开始诱导容忆面对现实。
“喝酒?听曲儿?”
“喝完酒、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