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青黛一看到那幅字画,忍不住就朝着那边走去。
曾泰见她一进门就冲着字画走了过去,不由得笑了起来:“你倒是真的懂那东西,一眼就看到它了。”
苏青黛听曾泰这话的口气,忍不住挑了挑眉:“我可不懂,只是看到这画,想凑过来瞧瞧看看是真是假,不过听你这样说,想来是真的了!”
曾泰哑然失笑,正要询问苏青黛为何一进门就看上了这画,旁边楼上忽然就走下来一个老爷子,望着苏青黛笑道:“小娃娃眼光不错,看来是遇上行家了。”
苏青黛一愣,见曾泰朝着自己点头,心下已经明白这老爷子就是曾泰的爷爷,曾司令了。
苏青黛哪里敢自称什么行家,她不过是跟着付秋桃学了几年书法绘画,又和杨叔成学了点淘古董字画的皮毛小技,也就比外行人要明白那么一点点而已。在行家里手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不然可是要贻笑大方了。
“老爷子您说笑了,行家这话青黛可是愧不敢当。青黛不过是见这字画了起来大气十足,浑然天成,受字画吸引才会想凑过来瞧瞧,事实上我连这字画是谁的作品都还猜不出来呢。”
苏青黛这话说得真假半掺,她确实是受字画吸引才会想要一探究竟,不过字画是谁所作她却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的。很简单,那字画她曾经在杨叔成的典当行见过一幅类似的,当时还引发了不少争议。
那老爷子闻言笑开,颔首道:“你这小娃娃倒是谦虚,那你再瞧瞧,看能不能看出点名堂来。”
苏青黛本想藏拙,奈何面前这老爷子并不打算就此放过苏青黛,一边问这话,一边盯着她看,这让苏青黛不得不提起精神来应对。
“这……青黛对古董字画并无研究,只能说出这字画的来历。无法判断出字画的真假。”苏青黛考虑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说道。
曾老爷子听了这话。笑着看了苏青黛一眼:“无妨,你想说什么只管说。”
苏青黛得了这话,放下心来,开口说道:“先说这画,竹子清俗雅脱。行款浓淡疏密把握相当精准,又透着清新别致的格调。再说这字,综合了草隶篆楷四体,大小不一。歪斜不整,但笔致细腻,气势逼人。”
苏青黛一顿。那边的曾老爷子笑问道:“如何?”
“介于否,坚多节,又常以‘四份半书’自称,这当是扬州八怪之一,诗书画均旷世独立。人称三绝的郑燮先生的作品!”苏青黛笑道,随即低下头往下看去,果不其然,在字画最下方题了‘郑燮’二字,印着数枚印章。
曾老爷子雄浑宏亮的笑声在客厅里响起。指着苏青黛笑道:“你这女娃娃有点意思,明明看得透彻。还想在老头子我面前藏拙,这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苏青黛被他这样一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这可是真没藏拙,把我肚子里的东西都搜刮一空了,才说出这四不像的评语来,让老爷子见笑了。”
曾老爷子笑了笑,也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转身就对着一旁立着的一个警卫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去餐厅帮忙,让蓉妈速度快点,等客人到齐了,我们就进餐厅。”
那警卫一听到曾老爷子的吩咐,立刻就小跑着进到一旁的餐厅去了。
曾老爷子招呼着苏青黛和金晓晓坐下,苏青黛这才注意到,于洋和吴语都还没有到,曾泰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虑,遂笑道:“吴语家今天忙,没有人送她,于洋自告奋勇去接人去了。”
苏青黛心下了然,坐下之后,金晓晓猛地就靠了过来,悄声问道:“青黛,你刚刚说的郑燮是谁?”
这话一开口,虽然声音不大,但是耳尖的曾老爷子已经听到了,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金晓晓一眼,这才望着苏青黛,似在等着看苏青黛会怎么回答。
苏青黛很是无语,朝着金晓晓看去,她却是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的样子,苏青黛心下叹息一声,问道:“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你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谁吗?”
金晓晓想也不想,开口就道:“郑板桥啊。”
苏青黛强忍住想抚额的冲动,郁闷道:“你既然知道是郑板桥的诗,那你又做什么问我郑燮是谁?”
金晓晓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苏青黛这样说,不由得怒了:“可我只认识郑板桥,不认识什么郑燮啊!”
众人绝倒,苏青黛只觉得面前有一群乌鸦飞过,落下一排黑线。
曾老爷子也是忍笑忍得厉害:“郑板桥原名郑燮,因他号板桥,所以世人多称他为板桥先生。”
金晓晓听了这解释,恍悟,不由得嘀咕起来:“原来郑板桥就是郑燮啊,真是的,好好的郑板桥不叫,非要叫什么郑燮啊,难听死了!”
认识郑板桥不认识郑燮,她倒是一点没有觉得羞愧,反而怨人家取的名字不好,苏青黛简直苦笑不得。
曾老爷子再也忍不住,指着金晓晓笑开:“金老头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活宝孙女,你可真是……哈哈哈哈。”
金晓晓也很无辜的,那郑板桥好好的名字不叫,叫什么郑燮嘛,板桥多么通俗易懂啊,也记得住。郑燮?我还阵雨呢!
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因为她已经看到苏青黛和曾泰两人都用鄙视的眼光看着自己,心中郁闷不已。
好在这个时候吴语和于洋也到了,金晓晓一见到吴语就像看到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