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大都督终于一枪结果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赵师爷,顾为康的手下都喜形于色。
顾远东却在心里叹息着摇摇头,明知道这个赵师爷留着比杀了好,可是爹还是一枪结果了他,明显是要顾全赵家的脸面,不让他奶奶顾赵氏难做。
顾为康虽然病着,到底是军旅之人,身子比一般人还是要强壮些,嘶哑着声音吩咐:“带赵师爷回去,就说,赵师爷殉职,给他的家眷一笔抚恤金。”说完这话,顾为康支撑不住,又晕了过去。
顾远东将顾为康背好,对顾为康的手下道:“听你们大都督的,我带着大都督先回去了。”说着,背着顾为康,在数百护卫簇拥下,来到自己带来的战马跟前,上了马,一路狂奔,往东阳城奔去。
……
再说早上顾远东带着人刚走,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就坐着车来到东阳城里的顾宅,求见大都督顾为康。
赵三老爷嘀咕道:“装模作样……谁不知道大都督去京城开会去了……我看求见少都督是正经……”
赵大老爷没理他,堆着笑给顾宅的门子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亲切地道:“给小哥儿吃茶。”又问:“我们今儿是来看我大姐的,另外有些事,求见大都督。”
那门子得了顾平的叮嘱,假意为难了一会儿,等着赵大老爷又塞了一块银子,才换了笑脸,道:“赵大老爷等着,让小的去通传一声。”说着,在赵大老爷面前关了门,径直去外院给顾平报信去了。
赵三老爷看着换了幅脸色的赵大老爷,轻哼一声:“还攀亲戚呢,也不看看人家都什么嘴脸。真把你当亲戚,就不会将你挡在门外了。”
赵大老爷木着脸没有作声。
过了一会儿,顾宅大门旁边漆着青漆的黑沉木小门吱呀一声打开,那门子在门内招手道:“进来吧。”
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赶紧侧着身子,从角门进去。
来到顾宅里面,那门子唤了个小厮过来,领着他们去外院的客院。
赵大老爷不是第一次来顾宅,见状忙上前拉着那领路的小厮道:“小哥儿,我们要去见顾老夫人。”不敢再说是他“姐姐”。
那小厮甩脱了赵大老爷的手,不虞地道:“好好说话!拉拉扯扯做什么?!——我们老夫人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顾副将在外院等你们呢。”说着,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
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对视一眼,只好跟着往前走。
来到顾宅外院的客院,顾平穿着一身军服,大马金刀地坐在堂屋上首下方左面的第一个位置上,微笑着看着躬着腰走进来的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
“见过顾副将。”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恭恭敬敬地给顾平行礼。
顾平看着穿着纺绸长衫的这两个人,突然厉喝一声,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人抓起来!”
赵大老爷吓了一跳。
赵三老爷更是嚷嚷起来:“顾平,你什么意思?!——我们上门求情,可不是让你们这样随意糟践的!”
顾平冷笑一声,看着自己的手下鱼贯而入,拿着枪托将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抵在地上跪了,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本小册子,扔在赵三老爷和赵三老爷面前,道:“看看这个,你们认不认识?!”
赵大老爷莫名其妙地从地上取了册子看了看,摇摇头,道:“还请顾副将明示。这个跟我们赵家,真的没有关系。”
顾平扔在地上的,正是赵三老爷走私军火的清单。
赵三老爷也捡过来看了看,一瞧之下,身上冷汗直冒:怎么回事?这批军火,不是十天前才上岸,自己命人藏在庄子上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还没有开封呢……
顾平走过去,拿着手枪先抵住了赵三老爷的额头,蹲下身,拍了拍他有些肥胖的脸,问道:“赵三老爷知不知道呢?”
赵三老爷额头上的汗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结结巴巴地道:“不……不……不知道……”
顾平见赵三老爷还嘴硬,又回到座位上,将从齐二老爷那里搜来的十根大黄鱼扔到赵三老爷面前,冷笑道:“现在呢?赵三老爷看见这这些金条,是不是很眼熟啊?”
赵三老爷吓得一哆嗦,偷眼看了看赵大老爷,正好看见赵大老爷惊怒交加的眼神:“三弟!——顾副将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些军火……?”
顾副将接口道:“正是!——赵三老爷,你好大的胆子!不仅敢偷运军火,还敢跟悍匪勾结,用这些军火来谋害我们大都督!”
赵三老爷一下子软倒在地上,狂叫起来:“没有!我没有!——我就是托人买了些军火,是大哥,是大哥让我买的……”将赵大老爷供了出来。
赵大老爷又惊又怒,指着赵三老爷道:“你别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买过军火!”又回头看着顾平,急急忙忙地解释:“顾副将!此事若是真同老朽有关,老朽也不会有点儿事就到顾宅求救了。”抹了一把眼泪,又哽咽着道:“顾副将,可怜我二弟不知惹了谁,被人绑架了,还跺了他的手指头,我们上门,就是要求大都督帮着将我二弟救出来啊!我们怎么会吃饱了撑得,去谋害大都督!”
赵三老爷也狂叫:“那军火还在庄子上没动过呢,怎么可能到悍匪手里!”
顾平起身道:“这事好办。来人!”叫了几个人进来,吩咐他们去赵三老爷说得那个庄子上去查看。
赵大老爷和赵三老爷跪在地上,等了一顿饭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