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湘云虽然保持着嘴角的微笑,但是感觉刚才夏侯离天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好似不见底的漩涡,仿佛将自己吸进去再也见不到天日,李湘云生生的感觉自己像是老虎嘴下待宰的羔羊,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里胆怯,想取消今晚的行动,但是一想到自己都让夏侯离天喝下软骨散的粥了,怎么能够前功尽弃。
夏侯离天看到李湘云眼中闪过的迟疑,状似不悦道:“爱妃,朕还等着你的表演呢,朕好奇到底是什么新的乐器,怎么爱妃将朕肚子里的蛔虫勾起来了,又不准备给朕表演了吗?”
李湘云知道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笑道:“皇上等一下臣妾,臣妾这就去取来。”
话落,李湘云转身走到里面的橱子前,从最里面拿出一个镶嵌着蓝宝石的八宝盒,盒子上的蓝宝石大小相等,盒子上面的牡丹花雕刻,在烛光下隐约泛着金光。李湘云取下在脖子上挂着的玉雕的钥匙,打开前面的锁。从八宝盒里面取出一个小盒子,又从小盒子里面取出一个形似旋转海螺的碧玉雕刻的东西。
李湘云拿着碧玉海螺走回内室,此刻夏侯离天已经一只手支着脑袋躺在暖榻上假寐起来。李湘云悄无声息的走上前,轻轻的唤道:“皇上,您睡着了吗?”
夏侯离天缓缓地睁开双眼,看到面前的李湘云,懊恼道:“躺着躺着,竟然觉得浑身无力,乏困的很,准备闭上眼睛休息会,竟然睡着了。爱妃,你说的新乐器就是你手里的这个东西。”夏侯离天接过李湘云手里的碧玉海螺仔细的打量了一圈,笑道:“确实很精致,雕刻的竟如真的海螺一般,爱妃,这个怎么发出声音。”
李湘云涂着丹蔻的手指指了指海螺的一端,温柔道:“皇上,这里有一只哨子镶嵌在里面,只要吹响哨子,自然就发出声音,通过这碧玉海螺发出的声音低沉悠扬,很是好听。皇上要不要听臣妾吹奏一曲。”
李湘云本以为这一切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但是没想到自己早已经中了别人的圈套。
夏侯离天把玩着手里的碧玉海螺,愉悦道:“那就是这个东西没错了。”
听到这句话,李湘云怎能猜不出这句话的含义,原本飘荡在白云上的心瞬间如自由落体一般砸到了地面上,还砸出了一个心形的洼坑。李湘云紧攥着双手,依然强撑着挤出一丝微笑,道:“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东西没错?”
夏侯离天刚刚还一脸的笑意,听到李湘云的话,毫不怜惜的对着李湘云的肚子踹了一脚,李湘云本是一个柔弱女子被这一脚猛然的踹出两米远,夏侯离天阴冷着脸冷声道:“什么意思?你这个贱人难道不知道吗?竟然在朕的身上下噬心蛊,你当朕不知道吗?当朕是傻子吗?”
李湘云张嘴想要辩解,但是却想不到自己该说什么,李湘云想不到皇上竟然全都知道了。自己露出马脚了,周围的暗卫没有出现,李湘云猜到自己的暗卫已经全都杀掉了,李湘云知道此刻自己已经不可能再得到夏侯离天的原谅,而且看到夏侯离天满脸的杀气,李湘云只好拿出最后的筹码对着夏侯离天威胁道:“皇上,既然您知道臣妾给你下了噬心蛊,就该知道这蛊术是苗疆人善用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解这噬心蛊的,皇上最好留着臣妾这条命,不然噬心蛊永远待在皇上的身上。”
李湘云捂着发疼的胸口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夏侯离天吃人的目光,不得不说,李湘云是个有胆量的女人,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都能冷静的为自己寻找生还的机会。
夏侯离天看到冷眼正视着自己的李湘云,可此李湘云的脸上露出的一副决然的冷笑,配上她此刻的妆容,竟在夏侯离天的眼中有一种似雪地红梅的美感。夏侯离天心里惋惜,若不是李湘云将主意打到自己的身上,或许今晚会饶她一命,可是这女人不识时务,竟然敢找条件威胁自己。
夏侯离天拍了拍手,从门外走进一个一身黑衣的侍卫,夏侯离天沉声道:“事情怎么样了。”
黑衣侍卫单膝跪在夏侯离天的面前,恭敬道:“皇上,所有的暗卫都被侍卫们杀掉了,现在宫内都是自己人。”
夏侯点点头,对着黑衣人挥了挥手,黑衣人自动的站在夏侯离天的身后。夏侯离天对着地上的李湘云嗤笑道:“你以为除了你别人就不会解了朕身上的噬心蛊吗?你不好奇朕怎么知道自己身上被你下了噬心蛊吗?”
李湘云听到夏侯离天的话,就知道要挟的筹码已经没有作用了,一脸灰败的瘫在地上,双手强撑在冰冷的地面,道:“还请皇上为臣妾解惑,臣妾自认为做的滴水不漏,皇上是如何知道臣妾在皇上的身上下了蛊术。”
夏侯离天冷笑道:“若要人不急除非己莫为,你当初在雪舞宫设计陷害老五媳妇清白的时候,被老五媳妇识破,并且那丫头无意间发现雪舞宫的书房和你栖霞宫的内室之间有一条密道。估计你也知道密室的一端视你的内室吧。”
李湘云想到自己当时回到自己的内室后和自己的嬷嬷说过蛊术的事情,摇头笑道:“难怪,皇上,果然上天是眷顾你的。哼,本宫一而再再而三的败在那个贱丫头的手中,真后悔以前没有解决掉她。皇上,臣妾自知谋权篡位罪无可赦,但是这件事情和烈儿无关,烈儿也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不要将臣妾的罪行加注在烈儿的身上。”
夏侯离天对着周围隐藏在暗处的侍卫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