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后期之后,火器才准边军自铸,象登莱镇也是受到特许才铸有不少火器,在现在这个时候,就算是法纪废驰,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指挥人才亦没有铸造人才,内地军镇仍然是以弓弩为主,火器稀少或是完全没有配给。
没有火器,弓手就是主要的克敌利器,现在看起来,曹州的弓箭手还算犀利,大半的箭矢在飞掠了不到二百步的距离后从半空中往下,然后准确的射在了奔驰而进的铁流之中。
“好!”
“射的不坏!”
一时间士气大振,第二轮又开始了,紧接着第三轮,近千支箭矢在极短的时间内被射出去,一直到射中目标为止。
射的确实不算坏,但那些欢呼的人们很快就是目瞪口呆。
重骑兵们仍然是若无其事的纵骑前行,战马中箭的亦是不少,但显然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重骑兵们的阵列连一点破坏的痕迹都没有。
看着这些骑兵不论人马身上都插着弓箭,只是或多或少,但形若无事的模样,自是给人强烈的冲击之感。
“最少也是三层厚甲!”
曹州将士中不乏识货者,可惜此时的论断已经过晚,而且不合时宜,只能引得身边的人们怒目而视。
“奇数仰射,偶数平射,快,快快!”
三百多弓箭手在命令下分为两股,一股继续仰射,另外一股开始举弓平射,现在敌骑已经逼近百步,这样的距离已经可以用平射法了。
急促的射箭频率使得不少弓手已经胳膊酸软,他们在拉动弓弦之前,开始用力的甩自己的胳膊。[
又经过三轮急速射击后,带队的军官满头大汗,所有的弓手也是神情紧张起来,他们收起弓箭,开始退向后阵,在他们身边,刀牌手们开始涌向前方,每个人都是喘着粗气,神色慌乱,临阵之时,平时训练不足的恶果已经呈现出来。
在队伍最前的长枪手们已经接到命令,端平长枪,集结成阵,要将这些冲阵的骑兵拦在阵外,急促的鼓声不停的响起来,前阵的那些小军官们都是不停的发布着命令,整个步阵的最前方开始不停的扭动起来。
“破阵,杀!”
在重骑兵第一列中,朱王礼就在最中间的部份,在距离不到二十步时,所有的骑枪全部放平了,每个人都找准了自己的目标。
在突刺的同时,朱王礼还往后头看了一下,看到只有三四个人被刚刚的弓箭射落下马,其中有两人还在蠕动时,他低声骂了一句,又是扭头看向自己选中的目标。
一个千总或把总模样的军官,正站在队伍靠后一些的地方,自以为安全,正在声嘶力竭的大喊着。
在战马冲刺的最后一瞬间,朱王礼将手中骑枪又是往前一送,第一排过百名骑士也是做出了相同的动作,所有的骑枪在一瞬间全部递了出去。
在马匹巨大的冲刺力下,那些第一列的长枪手们被长长的骑枪挑飞出去,他们诺大的身躯犹如纸糊的一样,或是被刺穿,身上留下一个巨大的血洞,或是被整个人打折了,身子折断成两截,或是头颅被骑枪给砸扁了,只留下一个无头的躯壳。
无数长枪兵被挑飞了,他们在半空飞舞着,惨嚎着。
第一个照面,没有一个骑兵落马,就算有一些曹州兵将长枪递过来,他们的距离不够,根本不是威胁,偶然有刀锋或枪尖划过重骑的身体或划中战马,在重甲的保护下,伤势也是十分有限。
只是一个照面,在暴烈的重骑兵冲击之下,完整的步阵已经被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