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一听说娘亲有事,立刻放下手里的绣品,朝着江氏的院子而去。
“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不舒服呢?”司徒长风接到禀报,也飞快的赶了过来。
司徒锦冷静下来,问身边的缎儿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
缎儿的嗅觉一向不错,仔细辨认之后,这才回话道:“的确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好像是从香炉里散发出来的!”
司徒长风眼神一暗,对府医道:“去查一查香炉里加了什么。”
江氏屋子里的丫鬟听了这话,全都战战兢兢起来。她们可是老老实实恪守本分之人,万一二夫人有个什么不测,老爷该不会迁怒到她们身上吧?
“大人,这香炉中,并无什么异常。”府医经过仔细的查验,仍旧一无所获。
“你刚刚不是说,二夫人有滑胎的迹象吗,难道不是这香料有问题?”司徒长风不肯轻易相信他的话。
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就滑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兴许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吧?”作为大夫,他不敢妄下定论。
“二夫人早上都吃了些什么?”听了这话,司徒长风便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些丫头身上去了。
丫鬟们被询问,一个个都吓得不行,立刻将早上吃过的东西一一汇报,不敢有半点儿隐瞒。
司徒锦听了那些道菜,全都是补品,不可能会导致滑胎,心里隐约有些奇怪。那炉子里的香味的确不太正常,但刚才府医却说没有问题,这就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了。按理说,江氏不太喜欢这么浓郁的香料的。
“娘亲就今天不舒服么?”她简单的询问道。
江氏惨白着一张脸,道:“前几日倒是没觉得,只是今儿个一早觉得有些心烦意乱,接着就腹痛如搅…”
司徒锦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这屋子前前后后检查过无数遍,都没有发现可疑的线索,为何娘亲会突然感到不适呢?
“小姐,那窗台上的花开得真好!”朱雀不动声色的靠近司徒锦,在她耳边轻轻的述说着。
司徒锦顺着她的指引,看到那窗台上开的正艳的花朵,眼睛顿时眯了起来。“这盆植物,娘亲摆在那里多久了?”
江氏看了一眼那开得极好的花,脸上却多了一丝的笑容。“这花是老爷前不久命人送过来的。当时还没有开花呢,我觉着好看,就让丫头们放在窗前了。也许是最近天气渐渐暖和了些,所以都开花了…锦儿觉得这花…”
有问题!这三个字,她说不出口。
江氏心里开始恐慌起来。看着司徒锦那愤恨的脸色,难道真的是因为这花的缘故?
“锦儿,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到了这个时候,司徒长风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司徒锦慢慢的靠近那盆开的耀眼的植物,用帕子掩盖住口鼻这才缓缓开口。“爹爹兴许不知道,这看起来异常美丽的花朵,却是致命的毒物吧?”
毒物这两个字传进府医的耳朵里,无疑是个爆炸性的信息。他的手一哆嗦,险些没有站稳。
看到府医这副模样,司徒长风的心更加沉重了。
连府医都没有发现异常,可见这送花人的心思是多么的缜密和歹毒!居然用这种障眼法来迷惑所有人,包括他!这是可恶!
“这花,就是让你娘亲痛苦不堪的源头?”
“爹爹想必还不知道这花是什么吧?”司徒锦不紧不慢的说道。
“锦儿知道?”司徒长风看了一眼这个并不出众的女儿,忽然对她的敏锐产生了兴趣。
“这花名叫秋水仙,又叫草原藏红花。”说道这个藏红花的时候,司徒锦故意停顿了一下。“这藏红花是何用处,想必爹爹应该是知道的。只因这花蕾呈纺缍形,开放时似漏斗,淡粉红色(或紫红色),端庄秀丽,受人喜爱,所以很少有人会在意它其他方面的功效。原本这花也有极好的药用价值,可惜所有部位都带有毒性,轻易触碰,便会中毒。娘亲因为身子沉重,所以一直在床上躺着,并未接触到那花儿。可是这花盆放在风口上,难免不会有些花粉被吸入人体。微量的花粉或许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但长此以往,便会发作。这花开了有一段日子了,想必娘亲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中毒了吧?”
“可是,府医刚刚并未察觉中毒的迹象…”司徒长风冷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胡子花白的老头,不解的说道。
那府医见躲不过去,便很干脆的招认了。“大人饶命,小人也是没有办法。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保不住这份差事,全家都得饿肚子啊…”
“说,是谁指使你欺上瞒下的!她又给了你什么好处!”司徒长风顿时怒气冲天,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小人…小人不能说…”为了全家的性命着想,他只能认罪,却不能将那人供出来。
“好好好,好一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居然连我的话都不听了,简直是自寻死路!”司徒长风被气得昏了头,一张脸涨得通红。
“爹爹先别动怒,容女儿问他一问,可好?”司徒锦不声不响的走上前来自动请缨。
司徒长风迟疑了一下,但还是默许了。
司徒锦居高临下的望着这个老头儿,淡淡的道:“都说医者父母心,你这么做,可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虽然不是你亲自下的毒,但是助纣为虐,同样是会下地狱的!你以为你不供出她来,她就会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