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笑了笑,道:“如果说云秦是经过这东港镇的息子江,那我当然只能算是条小鱼,但是他们最多只能算是小虾米。”
……
因为已是初夏,一股湿热的气息已经裹着整个东港镇,所以东港镇无论临江还是不临江的十七条巷子所有的门窗几乎都开着。
三里巷里各式各样的小方桌和板凳摆得满满当当,一个个身体黝黑的汉子好像故意和这闷热的天气做对,还在猛吃着红汤肉片面,就着辣鱼头,时不时的抄起身上的酒囊灌上几口。
整条巷子里到处都是呛人的辣椒味。
这个巷子中段的一个小院里,种着几条香瓜藤,上面结着的几个白『色』香瓜已经长到拳头般大小,看上去很有生机。仙魔变20
香瓜藤架子旁边摆着一张竹茶座,茶墩上放着一个沉香木雕成的口衔金钱的蛤蟆。
朱四爷正沏了一壶黄金桂,先将第一杯淋洒在了这沉香木金钱蟾身上,这才开始饮第二杯茶。
这名息子江上大名鼎鼎的江湖人物脸『色』清癯,看上去四十多岁的年纪,身穿一件白底印绿竹的薄绸衫,腰间挂着一个羊脂白玉蝠龙雕,看上去和外面巷中那些粗鲁泥腿汉子格格不入,很像读书人,但因为他沏茶饮茶的手特别稳定,神情特别平稳,却是给人一种油然森冷的大家气度。
“既然我不知道如何管好你们,他便将刘铜带回去,让我去见他,然后告诉我该怎么管…他是这么说的?”
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火炉上烧着的泉水,朱四爷略微抬头,出声问道。
他的前方站着一名挽着袖子,身材高大,看上去面容粗犷,但神『色』却是极为小心谨慎的中年人。
听到朱四爷这么说,这名身穿黑绸衫,头发用草绳随意系在脑后的中年人点了点头,道:“的确如此。”
朱四爷沉『吟』了一下,看着这名黑绸衫中年人,道:“看来这名小林大人不简单。朴峰,你到现在没有和我说他的背景,想必是因为查不出来?”
这名名为朴峰的中年人在东港镇周遭没有半分名气,但不可否认,很多像朱四爷这种枭雄人物的背后,都会有这种不出名,但是却在暗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人物存在。
此刻听到朱四爷这么问,这名即便是朱四爷的一些对手都根本不知道他真正地位的黑绸衫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沉稳道:“查过了,但即便是吏部的任命公文也很简单,只是省督发下,没有什么批示,没有任何阅历说明,就连籍贯都没有,完全就像一张白纸。”
“看来真是一条大鱼。”朱四爷微微一笑,“莫老头这件事的确是我做得太过了一点,但他要将刘铜定罪半年,却也过了点。朴峰,你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怕那些公事公办的清官,却是反而忌惮那些贪官么?”
朴峰微微沉『吟』了一下,道:“因为清官惜名,贪官心黑。”
“好一句清官惜名,贪官心黑,清官要名,所以不能不择手段,但我们可以,我们可以用些小手段便让可以破坏他们的名声。但贪官不同,他们可以和我们一样不择手段,甚至比我们更肆无忌惮。”朱四爷看着朴峰笑了笑,道:“简而言之,按照云秦律法行事的,不管来头多大,我们不怕,我们怕的是掌法,却又根本不按律法行事的。”
微微一顿,喝了一口茶之后,朱四爷看着朴峰道:“尤其像他这样的年轻人,不是大人物的子侄,便是看中了,刻意培养的学生,在这地方上根本呆不了多久,他的前方海阔天空,要的就是好名声。你先让庄聚安带三千两去试试他,如果没用,明天让吕凤娘告诉他一个道理,虾有虾路,蟹有蟹路,大家最好还是各退一步,平安无事的好。”
朴峰点了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从后院走了出去。
……
提捕房中,五名捕快和三名捕员全部聚集在了林夕的面前。
此刻真正到了提捕房中,林夕才知道一名李姓捕快因为染了风寒,告病在家,所以这手底下的人便暂且又少了一个。
除了许荐灵、杜卫青这两名正式捕快之外,此刻站在林夕面前的另外三名捕快之中,一名叫齐光武的捕快和一名叫张二明的捕快眼神瑟缩,一看就是异常胆小怕事之徒,而另外一名名为祁太牢的捕快却是脚步虚浮,一脸阿谀的神『色』,看他的样子,恐怕拍马屁是能行,抓个普通偷东西的『毛』贼都未必追得上。
林夕将手里的名录和这些人一一对上之后,看了许荐灵等人一眼,他发现自从徐生沫、佟韦、夏副院长…这些青鸾学院顶尖的人物见得多了,尤其是连长公主这样的人物都见过之后,此刻面对年数长出自己许多的许荐灵等人,却是自然没有什么紧张。
“见多了大场面,到小场面或许便自然风波不惊了。”
林夕心中自嘲的笑了笑之后,将那面代表提捕身份的玄铁牌挂在了腰间,同时清了清嗓子,看着这些人道:“今日之事,我知道你们心中肯定各有想法,但是我只想交待清楚一点。不管朱四爷其余的什么事你们管不管得到,但若是像今日这种事,有人报给你们了,或是你们撞上了,你们不能依法办理,有意偏袒他手下的人的话…除非我不做提捕了,否则你们也不要再做捕快了。你们在我下面做事,如果按我的意思行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