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铁猛就带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还有两桶清水,以及一些伤药和一些吃的。
“先吃点东西吧,冷水刺激,容易生病的!”陆山吩咐道。
屠千山感激的朝陆山投过去一瞥,他感觉这个人虽然凶,但心里并不是真的要害他,比傅殿臣那是一个在天上,第一个在地下。
“谢谢!”
铁猛一招手,两名直属队员进来,将屠千山搀扶了起来,坐到凳子上,端上肉汤,还有馒头。
屠千山饿的都快不行了,其实他这一身伤到问题不大,关键是饿的,他本来块头就不小,加上饿了一天,伤加饿,自然看上去奄奄一息了。
“你饿了一天了,不能吃太多,先吃一些,清理一下伤口,换上干净的衣服,不愁你吃的这一口的。”看见屠千山狼吞虎咽,陆山出口提醒道。
屠千山点了点头,原本还要再去抓馒头的手,放了下来,吃了四个馒头,加一大碗肉汤,脸色马上就好了很多。
然后用清水给他清洗伤口,再用酒精擦洗,敷上药粉,主要是一些皮外伤,穿上衣服,基本上看不出来。
直属队用刑都有规矩的,一般显眼的地方不会用刑,因为谁呀不知道这个人会不会再接下来有用,外伤是最容易被人怀疑和发现的,这容易造成误事。
所以用刑的时候尽量不会让受刑的人看出伤口,而屠千山是由于反抗,才留下了一身外伤,不过穿上衣服之后,注意遮掩一下,不仔细是看不出来的。
一刻钟后,屠千山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和鞋子,在陆山和铁猛的带领下,去见他的母亲屠大娘。
当远远的看到自己母亲在油灯下(有没有,对屠大娘来说无关紧要)给自己一针一线的纳鞋底儿的情景。这六尺高的汉子当场就跪了下来,捂着脸抽泣起来!
可能是有所感应,双目失明的人,耳朵都特别灵敏。老太太放下手中的活计,从床上下来,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摸到了门口,那双双目失明的眼睛不断的朝屠千山跪在地上的这个方向不断的张望着。
“小山,是你吗?”
“屠千山。去跟你娘说几句话吧。”陆山对跪在地上的屠千山缓缓说道。
屠千山抬头看了陆山一眼,确定他是不是听错了。
“去吧,我们可没傅殿臣那么没人性!”
“谢谢!”屠千山从地上爬起来,一路踉跄的跑过去,偌大的汉子扑到母亲的怀里,哇哇的大哭起来!
“这个屠千山倒是至纯至孝,只可惜跟着傅殿臣走上了邪路!”铁猛暗暗一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有些神伤道。
“如果不是看在他至孝的份上,我早就毙了他了!”陆山道。“不过,留下他对我们来说,也是有用的。”
“有用?”铁猛不解。
“傅殿臣派他暗中跟日本人接头,咱们也可以用他算计日本人,你说是不是很有趣呢?”陆山微微一笑。
“日本人也想招安傅殿臣吧?”
“当然,日本人想要在满洲实行他们的血腥统治,只有傅殿臣这样的人才会为他们所用,所以他们必然会千方百计的招安的。”陆山点了点头。
“那就跟咱们在马耳山上一样,敲日本人一笔?”铁猛闻言,不自禁眼睛一亮。
“敲一笔这是肯定的。日本人既然想要招安,不给点甜头怎么行,不过日本人也不傻,就算要给枪给钱。那肯定是会派人过来的,而且还会大肆的宣传,把傅殿臣的归顺树立成一个典型!”陆山道,“这样他就没有办法反悔,只能跟日本人一条道走到黑了。”
“只可惜,日本人现在还不知道傅殿臣已经完蛋了吧。”铁猛笑道。“他们的这个阴谋一定不会得逞!”
“不,且让日本人得意一下,我们好在北面行事!”陆山笑道。
“妙,傅殿臣突然归顺日本人,那么在海龙到吉林之间就等于一根刺卡在我们的喉咙之中,日本人必定非常高兴,我们的主力又在南方,而梅河口也是近两万大军对峙,他们一定想不到我们会在这个时候突袭哈尔滨!”铁猛道。
“说的不错,不过李海青部攻打扶余,恐怕是打草惊蛇了,长春到哈尔滨的铁路线被切断,这对日本人来说非常危险,我担心,他们会出兵打通这条铁路线,这样一来,我们就有暴露意图的危险!”陆山道。
“是不是让李海青部主动撤出扶余,这样日本人也就释疑了?”铁猛道。
“嗯,你这个建议不错,命令李海青部,如遇日军进攻,相机撤到五棵树待命!”陆山果断的下达命令道。
“陆总,一个联队的日军离开长春,北上扶余!”周宇斌一脸焦急的找到陆山。
“是第十四师团的吗?”
“目前还不清楚,命令李海青坚守待援吗?”周宇斌道。
“不,李海青部虽然人数不少,但绝不是日军一个精锐联队的对手,马上给李海青发电,让他接敌之后,假装露出败象,向五棵树方向撤离!”
“另外,电令冯占海旅长,让他派部队接应一下李海青!”陆山又加了一道命令!
“是!”周宇斌领命而去。
哈尔滨是国际都市,人口稠密,经济发达,日本人又怎么肯让这样一个膏腴之地失去控制呢?
既然日本人攻击扶余,那么吉林的危险性就大大的降低了,仅凭他们在长春的那么一点儿兵力,又要防守,还要进攻,除非关东军司令官的脑子被烧糊涂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