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儿,大家有目共睹,是这位老太太害我的画断成了两截儿,我让她赔,这是天经地义,我承认我刚刚粗暴了些,但这也是迫不得已,谁出来讨生活都不容易,这可是王维的《雪溪图》,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淘到的,现在就这么被毁了,我难道还不能要个说法!”那个年轻人理直气壮的说道。
不得不说,这人常年混迹闹市,也算是个油滑的,他当即就将自己说成了受害方,并且把刚刚的举动说的在情在理,很难让人挑出错处。
那名卡通少女闻言,却是从容的勾唇轻笑,梨涡微现道,“你少忽悠人了,在场不少人都知道,王维的《雪溪图》早就被收藏在白氏博物馆里了,你这幅充其量是临摹出来的,而且还临摹的相当劣质,就这种水准的画,撕了就撕了,至于你抓着一个老人家不放吗!”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卡通少女的笑容,姬如玉的心脏猛然悸动了一下:她那双半月眼中的灵动睿智竟是跟白玉糖有三分相似!
之前,因为没有人站出来,所以,众人都沉默不言,现在,这个事实被卡通少女给捅了出来,众人就不由得开始纷纷附和了。
“就是,就是,白氏博物馆中的那幅才是真迹,这根本就是临摹的!”
“这临摹的水准太差了,我看也就值二百块钱!”
“事情多明显啊,这人就是想敲人家老太太一笔!”
……
眼见众人都偏向了老太太一边儿,那年轻人登时心里恨得牙痒痒,犹自不死心的辩解道,“是!没错,我这幅画的确是临摹的,但临摹的又怎么样?这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淘来的,要不你们就赔我一幅临摹图,要不就赔钱,二选一,反正受害人可是我,你们别想就这么跑了!”
那老太太听了这话,脸上的愁苦更甚。
卡通少女却是嗤笑一声,眼中流露出了几丝狡黠,“是不是赔你一幅临摹的《雪溪图》,你就不再胡搅蛮缠呢?”
那年轻人料定他们不可能拿出《雪溪图》,当下就咬住不放道,“对,只要你能拿出《雪溪图》,这件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好!”那名卡通少女闻言,脸上陡然绽放出了灿烂的笑靥,只见她将身后的超大型帆布包往胸前一甩,伸手在里面摸索了几下,就掏出了一幅卷轴。
她将卷轴递给那名年轻人,胸有成竹道,“给,临摹的《雪溪图》,比你那幅好了数百倍,就当是本小姐今天路见不平,赔给你了,告诉你,你占大便宜了!”
那名年轻人根本不相信眼前这名小女子真能拿出一幅《雪溪图》,当下就急匆匆的展开了卷轴。
登时,一片白雪皑皑的苍茫世界就印入了众人的眼中,凋零的树木,形单影只的古桥,溪水茅屋,一叶蓬船,那黑白相称的墨色,俯瞰的视角,一丝一毫,都描绘的极其精准,就连身为专家的姬如玉竟是一时间都没看出什么漏洞来。
因为这里是古河长街,在场的自然有不少懂画之人,这幅画一出现,就博得了众人的赞叹,很显然,这幅临摹画比之刚刚被毁的那幅,当真是强上了数百倍!
那名年轻人见此,一双精明的眼珠子转了转,倒是也没有再找借口,因为他有一种感觉,要是自己再找借口,到最后很可能的会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他当下收下那幅画,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眼见危机解除,那名老太太对卡通少女登时感激涕零,千恩万谢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离开。
随着众人的散去,姬如玉终于慢慢的显露出了身形。
那名卡通少女刚想离开,就见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站在了她的面前。
那男子面如冠玉,眸似点漆,身如青竹,整个人站在那里便如琼花堆雪,实在是朗朗如画,让人赏心悦目。
卡通少女见此,登时觉得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姬如玉看着眼前的少女面上渐渐染了红霞,一双半月大眼一动不动的瞧着他,脸色不由得有些微醺,声音出乎意料的柔软,“这位小姐,我想请问一下……刚刚那幅画……我是说那幅《雪溪图》是出自谁的手笔?”
白玉糖和他毕竟是因为《雪溪图》才认识的,若是有机会,他也想要收藏一幅,哪怕仅仅是临摹的。
“那幅画……”卡通少女刚说了三个字,却突然住了嘴,因为,一阵奇奇怪怪的响声,突然从她的肚子中传了出来。
姬如玉不由得微微一愣。
那卡通少女转了转水灵灵的眼珠子,倒是没有半分害羞,反而狡黠的笑道,“这位帅哥哥,你也看到了,我现在饿得够呛,可没心思回答你的问题,你要是想知道的话,就请我吃饭吧!”
不知道是因为这少女眼角一闪而逝的狡黠跟白玉糖有几分相似,还是因为出于好奇,姬如玉竟是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这个少女的要求。
“帅哥哥,我叫宋萝,萝卜的萝,人家都叫我阿萝,你叫什么?”
“我叫……姬如玉。”
二人吃饭的地点,正是福满园——这里曾经是白玉糖跟姬如玉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不得不说,这个少女虽然某些神情与白玉糖有些相似,但性格却截然不同,十分的健谈,活泼。
仅仅是路上的这段时间,姬如玉的身份就由‘帅哥哥’升级成了‘如玉哥哥’。
而且,宋萝的行事也很是洒脱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