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交际,虽说秋老虎依旧狠厉的肆虐着,但是在燕京这种湖泊稀少的地域中,昼夜的温差极大,晚上睡觉都要加条被子。^//^
风在耳畔轻轻的吹拂着,吹乱一缕清淡秀发,向后翩飞着,像是那春日翩翩起舞的蝶儿。
坐在楼顶上的欧阳娇小的身子不由得轻轻的打个颤儿,徐枫又将欧阳消瘦的身子往怀里裹紧了一些,一是怕风大出现意外,二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关切之心。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徐枫的往事是从小到大不间断的人与人之间的厮杀,还有那兄弟之死与后来的兄弟决裂。而欧阳的伤痛则是作为私生子不受人待见,从小在白眼谩骂以及虐待之中长大。这两人都有不痛的伤痛,但是在很多时候,伤痛与伤痛之间有着莫名的联系。徐枫自然能明白欧阳心中的伤痛,所以只是想用这无用的姿势来表达自对她那份最为默默的支持与祝福。
欧阳小脸纯净如雪,恬静的不染尘埃,但是徐枫和她都知道,有些人不善用表情表达自己心中的伤痛与悲哀,恬静只是伪装,越是恬静的面具下,越是有着难以磨灭的伤痛。
欧阳的眸子看着黑色的夜晚,今天的月亮不圆,但是却很亮。星星不多,但却很活泼,一闪一闪的跳跃着。
半晌,欧阳才缓缓的从口中吐出一句话:“七岁那年吧,我母亲去世了。至于是因为什么去世了,我不清楚,也没人跟我说,一直就这么瞒着我。后来一个威严的老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是我的爷爷,呵呵,爷爷?好便宜的一个爷爷啊。”欧阳的笑声有些疲倦·虽然是笑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这么凄美绝伦。
“我没有爸爸,却有一个爷爷。从出生到七岁·都是我妈妈一个人在照顾我,但是就在她离开的那一天,我却有了一个爷爷。呵呵,徐教官,你说,这得是多么搞笑的事情啊。”说着,欧阳微微侧过头·将小脸扬起,看着徐枫,几分嘲讽。徐枫知道,这嘲讽·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欧阳家族那个主宰一切的老人。
面对欧阳的质问,徐枫自然没有什么言语可以回答的,只是轻撩着欧阳那飘飞的秀发,轻声说道:“大家族就是这样·总有那些常人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是啊。”欧阳轻轻点着头,任那秀发飘飞,随风舞动·轻嗤一笑,嘲讽不已:“七岁那年我被带进了欧阳家族中,我被赐名欧阳流云,呵呵,赐名,这是他们在向我表达怜悯的一种方式。因为在他们的意识之中,我就好比是那野狗野猫,存在只是为了惹人嫌,供人驱赶,消遣·娱乐。能让我进欧阳家的大门,对我来说,已经是三生有幸的事情了,至于赐名,这只是他们美化自己的一种方式。”
“在世上,我的存在对于很多人来说·只是一种耻辱,欧阳家族的莫大耻辱。虽然我被赐名欧阳流云,但是对于这个名字,我从未有过一丝的欢喜与珍惜,我宁愿别人叫我欧阳。”嘲讽的面容在此刻略显几分柔和,轻轻一转,棱角消灭不少,一抹回忆的柔情感人肺腑,轻声自语道:“七岁以前我叫欧阳,那是因为不被欧阳家族承认,但我妈妈却认为既然我是那个男人的不慎留下的错误,那就应该秉承着这错误,所以我只叫欧阳。”
说到这里,徐枫突然想起来,初见欧阳的时候问及欧阳的名字,她的眸子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并且风轻云淡的强调着自己叫欧阳。每个人存在在这个世上,总会有自己的方式来祭奠某些人或事,或许欧阳就是用自己的名字来记住欧阳家族赏赐她的悲怆,还有自己对母亲的记挂。
一个合适的聆听者是应该保持沉默,在关键的时候表达着自己的意见。而在此时,徐枫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意见,所以聪明的选择沉默。
“十岁那年,我上小学,在这个人情味儿毫无的大家族中,我虽然已经饱受白眼和侮辱,但是我也早已经学会了冷眼看世界。我不喜欢哭泣,只是不想哭,只是不想用哭泣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柔弱。那一年,我认识了燕儿。我被人欺负,戏弄,浑身青肿,躲在角落,但却不料被燕儿发现。她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答,她看见我身上的伤,又问我不疼吗?我只是咬着牙说了一个疼,她问我为什么不哭。我没回答。就此离开。本以为就此与她行同陌路,但却不料上天对我还是心存怜惜,将燕儿送到我的身边。我被人欺负她会站出来为我出气,我难受了她会拿好吃的给我,安慰我,陪我聊天。我性格孤僻,没人愿意搭理我,唯独除了燕儿。所以从小到大,我就燕儿一个朋友。”说到往昔的种种,欧阳的表情依旧不变,风轻云淡的样子让徐枫一度以为,这妞儿似乎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自己只是陈述者,不为所动。但是当听见她说到上官燕那个疯丫头的时候,脸上还是不由自主的闪烁着一抹动人的笑容,别样美丽。
轻笑一声,欧阳清淡的声音平白无奇的叙述着:“直到认识燕儿,我才知道,原来上天并没有抛弃我,只是让我远离那些零零碎碎的人或事,少些烦恼罢了。不过话说回来了,那个时候的燕儿好凶啊,就像是一个男孩子一样,雷厉风行的,还留个短发,咯咯。”
目光中闪烁着一抹淡淡的神光,在徐枫看来,这抹淡淡的神光几乎能将那星辰的光芒比下去,动人不已。徐枫也随着欧阳轻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