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春雨过后,屋檐陆陆续续的滴着雨水,风夹带着这季节特有的清冽,给人一种别样的感觉,残冬未尽、春意尚浅、给人一种咋暖还寒的感觉,极目远眺,金帅被山脚下田园的美景惊呆了。
此时的金帅正和老爷子站在北山腰的一座凉亭里,也许这里有着往日的追思,每当金帅陪老爷子出来转一转的时候,老爷子都会选择这个地方。
“听说你给了邹家、孙家和司马家的孙子每人一个亿的股份?”
这件事情是前天晚上才发生的,隔了一天老爷子就知道了,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倒是够了快的。在办这件事情之前,金帅曾经和山竹商量过,暂时不要告诉老爷子,既然山竹没有讲,那老爷子肯定是从邹家、孙家和司马家那里听到的。
“其实,股份并不是白送给他们,实际上是让他们代管,今后他们用分红钱还会把原始股本还给我。”
老爷子看了金帅一眼:“无论送还是代管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对于你来说,钱现在只是一个数字而已。”
老爷子的脸上很平静,说的这邪也听不出什么意思,金帅小心翼翼的问道:“爷爷,这件事情我是不是做错了?”
老爷子笑了笑:“要说错嘛也没错,不过总给人一种不太那么光明正大的感觉。”
“其实,我只是想帮帮他们三个,给他们找一点事做,总比在社会上瞎混要好得多。”
老爷子没有吱声,率先向亭子外边走去,金帅急忙上前一步搀扶着老爷子,祖孙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
“恐怕你也不仅仅是给他们帮帮忙吧?”
金帅笑了:“爷爷慧眼如炬,我这点锌俩怎么能瞒得过你呢?”
“既然知道是锌俩,以后这种事情就少做。表面上看着送给人家股份是在帮他们,实际上却有收买之嫌,你以为仅靠这一点就能把他们拉过来,你也太小看那些人了,再说了,我朱鹏峰有必要在他们身上下这么大的本钱吗?”
金帅听明白了,老爷子对他做的这件事情很不满意,可是现在已经做了,总不能再去把股份收回来吧?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可就把人家给彻底得罪了。
没等金帅讲话,老爷子又说道:“帮你去打一架,你就送给人家一个亿,如果以后再为你杀一个人你又会送多少呢?”
老爷子说的这句话可是够了严重的,金帅吓了一跳,急忙说道:“爷爷,这件事情怨我考虑不周,大不了以后我少和他们来往就是了。”
老爷子摇了摇头:“我不是不让你和他们来往,政治家族之间在理念相同的基础上,加深一下交往也是可以的,但不要搞得太庸俗,在官场里要有大智慧,比如你刚去到花都市所采用的那些做法就很好嘛,怎么后来又退步了呢?”
看到金帅诚惶诚恐的样子,老爷子放缓了语气:“你是学金融出身的,小时候独自一人在社会上闯荡,吃了不少的苦,喜欢用钱去解决问题,虽然也能得到一定的成效,但总归是不能长久的。这件事情说明了你在政治上的不成熟,总理之所以力主让你担任花都市的市委书记,就是想让你在这方面得到锻炼。”
老爷子的话振聋发聩,让金帅想了很多很多,老爷子看了看爱孙,也没有再讲话,响鼓不用重锤敲,他相信金帅一定会想明白的。
从山下走上来了一伙游客,几个警卫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看到老爷子皱了皱眉头,金帅走了过去:“这样做不好,大家都是一样的游客,不要搞得草木皆兵。”
警卫们很不情愿的刚才还因为被拦住有些不高兴,听金帅这样一讲,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那位老人,仿佛都明白了。
“首长好。”游客们热情的和老爷子打着招呼,这种机会对他们来讲是可遇不可求的,出来游玩竟然能碰上一位中央首长,也足够他们回去炫耀一阵子了。
“你们也是出来旅游的?看样子不是厩人吧?”
几个游客相互看了看,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笑着说道:“首长说的没错,我们是河西省的。这次春节放假,顺便到厩里来旅游。”
朱家和河西可是很有渊源,金帅曾经在河西省工作过很长时间,他的父亲朱铭安也担任过两年多的河西省委书记,听到他们是河西省人,老爷子和金帅都有了兴趣。
在河西待了那么多年,金帅到现在也没有忘了河西口音,笑着用河西口音问道:“请问你们几位是河西哪个地方的人?”
听到金帅也会说河西话,中年人奇怪的看了看:“我们是河西省北德市人,怎么我听你的口音好像也是河西省人。”
金帅笑了:“我曾经在河西省工作和生活过一段时间,既然你是北德市人,那你一定知道北德钢厂吧?现在这个钢厂的情况怎么样了?”
中年人笑了:“如果你要问北德钢厂那你算是找对人了,我就是北德钢厂生产调度室的主任,现在北德钢厂已经转产为特种钢厂了,厂里的经济效益也很好。”
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中年人一伙继续向山顶上走去,临走时中年人还不住的回头张望,他刚才已经看出来了,金帅有些面熟,只是没有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金帅也很清楚,这些人在中央首长面前是不可能说实话的,这年头自上而下的都是报喜不报优,老百姓不被急眼了,是不会讲本地领导坏话的,更何况那个中年人还是厂里的一个干部。
看了看表,已经快到吃午饭的时候,金帅搀扶着老爷子向山下走去,本来他这次陪老爷子出来散步,是想问一下钱世军那天来的时候都说了些什么,但看到老爷子没有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