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脸,在他将要清醒的前一刻,留着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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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宽的双眼皮儿微微一挑,衣丰定定的看着头上的天花板,他的记忆就停留在李辉的那一匕首里,令人作呕的嫣红……
感觉到了身子的异常,他一惊,发现了自己全身都一丝不挂。
心一凉,脸上一红,飞快的穿好了衣服之后,他惊诧的发现了床上的处子之红……
怎么回事?
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头痛欲裂。
叹了口气,他静静的坐在床边分析,手机突然响了。
“衣丰……”
电话那头,郑真的声音很颤抖。
“真真,怎么了?”
他很奇怪,真真怎么会突然给他打电话,她是梁少的女朋友,有事不都是找梁少解决的吗?
“衣丰,帮我一次好吗?我真的撑不下去了。”
郑真哭了。
他大手一抖,情况非常异常,郑真是军区上将郑达远的女儿,是大军花,平时稳重大方,温婉可人,莫说是她哭,就是脸上一个惊慌的表情都不曾有过,她永远被梁少宠得无忧无虑,永远都是处惊不变美丽动人的样子。
“真真,你怎么了?有事慢慢说,我一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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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两人立即见了一面,然后达成了共识。
当晚,衣丰给老家打了电话:“阿爸,我暂时不能回家来看您了,您先替我照顾好纯纯,我过段时间一定回来娶她!”
瞎眼妹妹,赵纯纯,为了父亲而成了瞎子的女孩。
老父亲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同意了:“衣丰,你不要让我失望,纯纯是个好女孩,你也是个好孩子,你们现在都还小,过几年就过几年,但是你一定不能辜负了她。”
“一定不会!”
那边,郑真约了梁羽航在三里屯一个酒吧喝酒,水帘背后的藤条长椅上,两人吻了一整夜……
翌日,就是梁羽航二十岁那年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衣丰带着郑真去了美国。
北京的冬雪,永远都是那么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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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两年,衣丰一直陪着郑真,鼓励她安慰她,贴身照顾她,两人在异国他乡互相扶持。
在郑真终于打气精神状态好转的一天,衣丰突然接到了钟鸣的电话:“衣丰,我在你邮箱里发了东西,空了看一看吧。”
钟鸣的声音气若游丝,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衣丰奇怪,连忙打开邮箱,满目都是他和钟鸣赤裸裸拥抱在一起的照片,要是他猜的没错,应该就是两年前他在军校昏倒的那次……
那一次,他心里有数。
他虽然是处男没有xìng_ài经历,但是上过没上过大致还是有谱儿的。
正盲目自信,照片点到最后几张,他彻底懵了,都是同一个粉粉嫩嫩的婴儿,从出生到周岁,婴儿肥的脸上那对大大圆圆的眼睛,都很好的保留了钟鸣的影子。
他错愕、震惊、颤抖。
孩子?
难道那夜他真的……
头痛欲裂。
最后一张照片,小女孩儿已经会走了,小手打开摇摇晃晃的走路姿势,一副找爸爸妈妈抱抱的小模样,脚边,是一只破旧的塑料小黄鸭。
衣丰瞪大了眼睛,算算日子,如果那夜钟鸣有了,孩子的确是一周岁多了。
老天!
这是他衣丰的女儿?
郑真看出了他的异样,笑得温婉:“衣丰,你回国吧,我没事了。”
衣丰错愕的看着郑真,又看着电脑里的婴儿,呆呆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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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在钟鸣的老家找到了那个孩子,但是钟鸣不见了。
她的父母都很嫌弃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这是他们钟家的耻辱,一致要衣丰带走。
衣丰抱着孩子就走,只带走了宝宝的小黄鸭。
他给女儿取名为衣鸣。
衣丰的衣,钟鸣的鸣,一鸣惊人的意思。
他期待有一天钟鸣能够找他带走这个孩子,那个女人竟然成了天底下最狠心的母亲,她太无情了。
虽然他对那夜的真相持有己见,但无辜的孩子没人管是真,无奈之下他硬着头皮带着衣鸣回了老家江苏吴县。
赵纯纯在听说他回来了之后眉开眼笑,又得知他竟然有了一个女儿,所有的信仰都崩溃了,跳进她家门前的那条小河,自杀死了。
老父亲得知他愧对的纯纯死了,脑淤血突发,也匆匆去世了。
那个本该家人团聚的春天,他家的大厅里,停着两具尸体……
按照乡下的规矩,丧事敲敲打打的半了三天……
母亲一直都没有说什么,只是无言的抹着眼泪。
衣丰变得更加沉默了,头七过了之后,把衣鸣交给了母亲就去遵义服役了,一呆,就是三年。
这三年,虎澈蓝彪包括梁羽航都知道他离开郑真独自回国了,但是谁都没有来找他,因为他背叛了兄弟!
虎澈偶尔还会偷偷给他打电话问问近况,梁羽航和蓝彪是从来都没有联系过他,近乎是一种绝交的状态。
虎澈是个藏不住事儿的大嘴巴,把衣丰家里的情况还有衣鸣的事情都和梁羽航蓝彪说了。
不说还好,一说两人更恨衣丰。
他不但背叛了梁羽航的友情,也背叛了郑真的爱情!
竟然和别的女人搞出了孩子!
更是绝交!
所以,梁羽航屡次的提醒白薇薇,衣丰他没有资格去爱了,原因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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