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敬义无比怨恨的看着眼前这些人,就算他心里有一万个不情愿,却也知道今天是成不了事了,他懊恼的重重一哼,没有回答三弟的话。
祝妈妈淡淡说道:“其实,老太太的遗愿并非临终才交代,而是早就有所准备,的确,老太太原先是要把东西交给大老爷,可是大老爷的言行实在叫老太太失望,故而老太太改了主意,大老爷您真该好好自省。”
李敬义毫不客气道:“本老爷做事还轮不到一个奴婢来置喙。”
“大哥,你对祝妈尊重点,她可是咱们李家的老人了。”李敬仁很不高兴道。
“老人,老人如何?她也知道自己是李家的老人,这胳膊肘尽向外拐,算什么东西。”李敬义恨毒了祝妈,都是这个老不死的奴婢坏了他的大事。
林兰上前几步,拉起春杏:“你先下去。”
春杏含泪点点头,退了出去。一出门,看见站在门外神思恍惚的俞姨娘,春杏擦了眼泪,道:“俞姨娘,二少奶奶是好人,大夫人不一定靠得住。”说罢,径直先离去了,俞姨娘身子晃了晃,靠在了柱子上,才没倒下。
林兰从袖袋里掏出一枚印鉴,缓缓走向大伯父:“大伯父,这是老太太留下的印鉴,你也知道这枚印鉴代表着什么……”
李敬义心下大惊,他当然知道这枚印鉴代表什么,谁拥有这枚印鉴,谁就是李家的家主,没想到,老太太把这个东西也交给了明允媳妇。
“这是老太太交给明允的,老太太有言,以后这个家就交给明允了,如今明允远在边关,那就由我代行家主之职,大伯父,三叔父,你们有什么意见?”林兰缓声说道。
李敬仁道:“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三叔父自是遵从的。”
李敬义横了林兰一眼,撇过脸去。
俞氏原本坐在地上哭,看林兰拿出印鉴,惊诧的连哭也忘了,反正没人来劝,更没人来搀扶,甚是没趣,怏怏的自己爬了起来。
林兰又把目光投向明则明栋等人,他们皆无异议,林兰微微颔首:“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那我今日就斗胆说上几句。大伯父,其实我真心瞧不上老太太留下的这点东西,有本事的人不会总盯着老人的东西不放。”
李敬义心中鄙夷:漂亮话谁不会说,你不稀罕那你倒是把老太太的东西交出来啊!
林兰哪能看不穿大伯父的心思,不紧不慢的说道:“侄媳妇再不济,回春堂也开的有声有色,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校尉太医,明允就更不用说了,状元出身,是翰林院史上最年轻的学士,即便公爹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还是对明允委以重任,明允将来的成就会如何,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应该能预见吧!可这是老太太临终嘱托,侄媳妇不能违抗老太太的遗命,只好挑起这副担子。别的侄媳妇不敢说,但侄媳妇能保证,李家在侄媳妇的手上不会败,大伯父,老太太的遗产您就别惦记了,您应该清楚,这事已成定局,您再闹也无济于事,徒落人笑柄而已,您虽不是家主,但您好歹还是李家的大老爷,说话行事也该符合自己的身份才是。”
这后面几句话说的颇重,李敬义脸色发白,可是林兰的话,也让他不得不重新考量,于理,这是老太太的遗命,他要闹站不住脚;于权势,明允的前途或许真的无可限量,若是把明允媳妇得罪太深,只怕将来有好处也轮不到他了。
(谢谢牛牛的打赏!)